只要平南伯府不放锁儿出来,卞家只怕很难洗白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帮谢映容什么?
谢慕林不赞成地说:“卞家原也不是坏人,只是被三妹妹哄骗了而已,念及她曾经救过卞家老太太,才会一再护她。可大姐你之前也说过,自打你跟卞家人说了那些话,他们渐渐地就来得少了,可见心里已回过味来,不会再受骗。你又何苦跟他家结怨?”
谢映慧恨恨地说:“若不是他家太蠢,被三丫头糊弄了这么久,让她有了攀附程笃的机会,我们又何需为了那贱蹄子烦恼?!不给他家一个教训,我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谢慕林心中暗叹,知道大小姐被谢映容折腾了那么久,已经没有耐心了,恨不得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卞家只是小门小户,宁国侯府一个不受看重的姻亲,平南伯府没把他家放在眼里,谢映慧又怎会当一回事?心里不高兴了,想折腾就折腾,还需要有什么顾忌呢?
她只能劝道:“不管卞家来不来人,我们把三妹妹看紧了,不让她出门就是。无论她想利用程笃的病做些什么文章,也得先见到人才行。我们拦住人就好,其他的……还是别牵连外人了,免得叫人看了笑话。”程笃上辈子显然混得很好,没必要无端得罪人。
谢映慧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但也没有再坚持。
偏在这时候,卞家人敲响了谢家大宅的门。
第513章 探问
也不知道谢映容叫锁儿给卞家人传了什么话,卞家来人倒快,昨儿才收着信,今日还未过午,就打发人来了。
幸好来的只是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并不是卞太太或是卞大姑娘,比想象中容易应付一些。
谢慕林生怕谢映慧心情大坏,会因为谢映容而迁怒卞家,对来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拿“收拾行李更要紧”为理由,把谢映慧劝回了院子,自己带着香桃与翠蕉去见来人。
才进屋,香桃就迅速低声向谢慕林报告:“是卞太太身边的妈妈与卞大姑娘贴身侍候的大丫头。”
这意思是,来的是卞太太与卞大姑娘的心腹吗?卞大姑娘会派大丫头来,不奇怪,怎么卞太太也派了心腹随行?
来人不认得谢慕林,见香桃介绍说,这是他们谢家的二小姐,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谢家那位二房平妻所生的嫡女,名义上是三小姐谢映容的堂姐。她们连忙客客气气地行礼。
年轻的丫头可能比较生涩,寒暄过后就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不是她所熟悉的谢大小姐与谢三姑娘,也不知道这位小姐与谢三姑娘的关系如何,她该如何问起谢三姑娘的事呢?
卞太太身边的心腹妈妈见识广些,先开了口:“昨儿府上的一位婢女到我们家给大姑娘送信,说是谢三姑娘有急事想要见我们姑娘一面,若是错过了,日后我们姑娘只怕就再也见不着她了。我们姑娘一听,就急得跟什么似的,偏那婢女说不清楚原委。我们姑娘一夜没睡好,今早起来直犯头晕。老太太、太太实在心疼得不行,也担心谢三姑娘的身体,不知是不是她的病情有了起伏,因此打发小的们过来问一问。唐突之处,还请二小姐见谅。”
谢慕林微笑道:“原来如此。妈妈不知道这里头的缘故,昨儿到府上报信的,原是我大姐院里的一个粗使小丫头,平日里也没瞧见有什么不对,直到她卷了主家财物潜逃出府,我们方才知道,她原是别人安插到我们家里的耳目,听说我们姐妹预备要回老家了,料想从我们这里也打听不出什么要紧的消息来,便借着替三妹妹传信的机会逃走了。
“我们也是事后方才知道这些,还找到了她留下来的许多罪证,三妹妹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懊恼得不行呢。如今听妈妈说来,方才知道那小丫头竟对着府上的老太太、太太与大姑娘胡说八道,白叫卞大姑娘忧心了一夜,真真可恶!”
婆子与丫头齐齐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后者沉不住气,忙问:“如此说来,谢三姑娘并没有什么急事要找我们姑娘?!”
谢慕林笑笑,慢条斯理地说:“三妹妹有事要找卞大姑娘是真的,但并没有那小丫头说的如此严重。原是我们姐妹住在京中,没有长辈护持,远离亲人,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先前滞留在京,原是因为承恩公夫人重病,我大姐想在外祖母跟前侍疾,方才舍不得离开。三妹妹则是要在京中养病。如今承恩公夫人后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三妹妹身体也大有起色,自然就到了她们姐妹该回乡的时候。
“我特地带了人回京城接她们,车船都订好了,日子就定在二月上旬,算算时间也没剩几日了。三妹妹想必是舍不得朋友,想在离京前再见卞大姑娘一面,好好告个别,方才打发人给府上传信的。至于那身为奸细的小丫头是怎么说的,我们就真的不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