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白,大梁永定侯府五少爷,出生不久就被送至朝天城,十九年不曾召回宣都,说白了,已成弃子。但他到底是永定侯的种,事关天子,若与沈氏牵扯关系,就不是“煽动浮言,诅咒君王”能说清的了!

凶手翻入净园,是凑巧还是有意?若是有意,他到底想做什么!

巡检惊疑不定,突然听沈鹊白咳了一声。他看过去,见对方探出一截雪白的指尖示意方向, “如果凶手真的进来过,许是从后门溜了。”

“多谢!”巡检立马转身奔去后门,只是经了夜雨刷扫,哪还找得着可疑之处?他眉头紧皱,叹了声气,临走时看了眼主屋的方向。

如斯少年若受侯府教养长大,必更惊才绝艳,可惜了。

雨还在下。

“啪。”

沈鹊白关上房门,用脚尖勾起门前的地衣,碾出那张先前用来擦拭脚印的脏帕子,丢进门边的盆中,吹燃了火折子。帕子烧着了,他转身拎起桌边的酒壶,指腹抚过桌布上的银绣桂叶,小声说:“嬷嬷,今夜闲人多,扰您了。”

屋里静悄悄的,盆里吐着焦味。

“您瞧,时候到了,所以岁暮我就不回了。十二年了,他们活得真舒坦啊,叫人心里好发堵。”他的眉眼投在灯影间,阴鸷而嘲讽,可他收回手,声音依旧轻柔万分,“凭什么呢。”

没人说个答案,盆里的火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