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行低头看了一眼,谴责道:“你把我的袍子捏皱了。”
“对不起!”少年下意识地道歉并收回手,随即反应过来,愤怒到不行,“你欺负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得意!”
“我何时欺负你?”祝鹤行不解,“你问我‘怎么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还好心地安抚你、夸奖你。”
少年被他说得动摇,“可你吓唬我,还拽我!”
“我只是想问问你的看法,也怕你又摔倒,你误会我了。”祝鹤行蹙眉,哪怕对方看不见,但他也可以用语气表达委屈,“这一路我有表现出不好的地方吗?”
少年逐渐不知所措,“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误会我是坏人呢?我怎么会杀你,你才送了我喜欢的画。”为了证明自己的友善,祝鹤行松开手,“你看,我放开你了。”
少年两只手纠缠在一起,半是防备半是无措地放在腰前,他嘴唇紧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祝鹤行余光垂落,见少年没有束腰封,一根绯色细带系紧他的腰身,薄削的一圈。那截腰身很细,但并不会轻易让人产生“它一折就断”的或轻视或暧/昧的念头,就好像这少年身上有千娇万养出的天真,也有薄刃般的挺拔利落。
“我……”少年终于开口,语气低落,“我是太害怕了,你看我,我眼睛看不见,我、我……”
他开始结巴,鼻头变得红红的,再加上那不容忽视的鼻音,祝鹤行怀疑他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