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泽与祝晗这俩纨绔是臭味不相投,谁也瞧不上谁,两人向来不对付,曾经还在街上打架、闹到了御前。去年两人约在相思台一赌见真章,孟嘉泽连自家老爹的遗物都输出去了。
敢情今儿是要找场子。
祝晗左手捧着酒杯,悠悠道:“诸位今日不会白来。待会儿小侯爷要是春风刹足,又栽了,就由我来做东,只是还请诸位劝着些,莫让小侯爷当场挂相、摔帘跑了。”
孟嘉泽的目光落在祝晗的右臂,说:“我栽了也能两只手爬起来,祝世子就狼狈得多,到时候还得靠我扶一把。”
祝晗几年前在朝天城与人赌局,输了右臂,之后便常披披风。他是瑾王世子,虽无实权却与明瑄殿下沾亲,平素没人敢触他霉头,今日却让孟嘉泽扎了心。
祝晗目光阴沉地看过来,孟嘉泽挤挤眉毛,故意哼了句朝天城流传的小曲。
见两人要闹开,座间有人岔声:“二位都到了,那就开桌嘛,让我等见识见识!”
“莫急莫急,我还请了一位,等他来了,咱们认识了再开这一局。”孟嘉泽说罢将橘子猛地往上一抛,众人随之抬眼,见横梁上伸出只手,稳稳地抓住橘子。
那人落了地,银朱窄袖长袍裹出一身青葱骨,白面秀气,黑发高竖,利落得很。
“哟!容世子!”孟嘉泽诧异道,“昨儿你表哥——明瑄殿下大婚,我都没见着你,还以为咱世子爷去做什么大事儿了呢,今儿怎么有空跟咱们玩啊?”
容弈将橘子砸到他头上,说:“我来看你会不会哭。”
孟嘉泽去年输了,在人前强撑无所谓,回府后就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尤不解气,抢了小厮的扫帚啪啪抽地,没曾想往自个儿腿上抽了一扫帚,疼得嚎哭半宿。
这事太丢人,知道的少之又少,不巧容弈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