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那瞬间颤抖的睫毛,下意识屏住的呼吸, 停滞的心跳通通无处遮掩, 哪怕是惯于伪装的沈鹊白, 此时也无法为这些异常的反应找到合理的掩饰缘由。

他谎话连篇, 却编纂不出托词。

无路可逃的走鸿运机敏地缩成一团,直觉告诉它,此时乱动会被主人克扣猫粮。

“怎么了?有这么难决定么?”祝鹤行的声音很轻,尾草般地瞎挠,害得沈鹊白鼻尖发痒, 看他的目光带着嗔怪。他毫不费力地看穿在沈鹊白那张平静如常的面孔下,有初夏的涟漪在喧嚣, 细小的一圈。

许是因为抓住了沈鹊白难得一见的漏洞, 祝鹤行很是愉悦, 主动指引道:“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我要你……”他手上微微使力, 拇指指腹顺着沈鹊白的侧颈上下摩挲了两下, 一顿, “……所拥有的最珍稀的东西。”

“殿下好大的胃口。”沈鹊白好似感到不知所措,却偏头迎上, 靠近祝鹤行的唇。呼吸交融, 难分你我, 四目相对, 他目如春朝桃露, 水光迷朦缱绻, 吐出的话却稍显冷酷, “我不给。”

话音刚落,他猛地伸手推开祝鹤行的胸口,站了起来。走鸿运找准机会跳开,害怕再被压成一滩肉饼。

祝鹤行收回手,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谴责:“你说话不算话。”

“我当然知道给殿下的东西必然得是最好的,可我一时拿不出来,又不愿意敷衍殿下,所以只好先欠着了。”沈鹊白毫不愧疚地说,“所以要怪,只能怪殿下太急了。”

“不急不行啊。”祝鹤行叹息,“你也看见了,如今我出来同你幽个会,都引来这么多人要杀我,这说明我这条命实在太值钱了。我虽然有自保之力,但命嘛,谁说得清呢?万一哪日我人头落地,不就等不到你的补偿了吗?所以能快一点是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