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看不出殿下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连路都走不动?”沈鹊白的视线上下一动,敷衍地扫了祝鹤行一眼,得出了结论,“殿下看起来是还能和一百八十只野猪缠斗半个时辰、然后和一群鸭子探讨人生理想最后再扛着一辆马车安然入睡的样子。”

“这只是我强撑出来的体面罢了。”祝鹤行虚弱地咳了一声,哑声道,“其实在方才诛杀刺客时,我不慎受了内伤,我本不愿说出来,觉得丢脸,但实在乏力,不得已求助你。”

他眼皮半耷,要晕厥了,“我好歹救了你,以你的秉性,定然不会弃我不顾,当然,你若实在忘恩负义,我也不会怪罪,毕竟若是一定要求报答,就违背了做好事的初衷,我——”

“烦死了。”沈鹊白冷静地质疑,“你要脸吗?”

祝鹤行目光真挚,“皮囊而已。”

“呵。”沈鹊白挤出完美的微笑,“可惜,我向来文弱,殿下比我还高一个头呢,我实在扛不动,但我绝不会丢弃殿下。请殿下在这里等我片刻,我这就去车马行租八抬大红轿,风光妥帖地将殿下送回府中。”

“不。”祝鹤行很泼辣刁蛮,“我只要你背我。”

“……”沈鹊白深呼吸,“好吧,那不如我把殿下卸成八块,然后分装扛走,好吗?”

祝鹤行说:“千万不要。”他颦眉道,“那你不就成小鳏夫了么?”

“继承了王府的所有家产,纵然我往后日日以泪洗面、孤独到老,心中也是尚存慰藉的。何况,”沈鹊白浅浅地畅想了一下,“实在不行,我可以找情——”

脖颈处的手掌突然用力,沈鹊白很识时务地停下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