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白说:“可若是他自个儿跑的,以他的本事又能跑去哪里,还不如先到家中为他安排好的地方,好吃好喝的避避风头。”
雁潮眉心微皱,“公子的意思是?”
“我觉得,”沈鹊白眼皮一跳,沉默了一瞬才说,“罢了,不管他。”
雁潮在这一瞬间莫名觉得沈鹊白是猜到了什么,只是碍于一些原因选择不说出口。他不是好奇的人,闻言也不多问,只说:“听鸳给我传信了,说主子让您今夜也别等他,早些休息,等明儿带您去打猎。”
“打猎?哦……”沈鹊白算了算日子,“皇家猎苑是不是?陛下去吗?”
雁潮说:“要去的,否则殿下也不会参加。”
“我知道了,但是,”沈鹊白从摇椅上起身,抬脚往外走,“你们家殿下还欠我东西没给呢。”
雁潮跟上去,说:“殿下今晚要——”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沈鹊白抬手让雁潮不必跟了,自己出门去逮祝鹤行。
滔天热焰喷吐怒浪,将信王府吞噬入腹。
王府门前躺着几具被鞭打致死的尸体,血飚石阶,烂肉横飞。焦烟糅杂了腥臭,哪怕何浩在刑部见过不少牢狱血腥,此时胃里也止不住地哪咤闹海。
可他抿紧唇,连同神情一起竭力强忍。
大火肆虐,贪婪地蚕食这座曾经辉煌倨傲的王府,何浩甚至感觉被汗浸湿的后背一片灼热。他抿紧的嘴颤开,还没来得及说出完整词句,僵直许久的双腿先彻底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