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也要喝药, 听话。”祝鹤行哄了好一会儿, 恃病生弱的病人总算舍得张开金口, 将半碗药汤喝下肚。

“难喝死了啊——”沈鹊白一口气还没抱怨完, 还沾着热气的指腹贴上来,捻开他的唇, 随即甜甜的酥团被塞进嘴里。他咬了两口, 含糊地说, “你陪我躺会儿吧, 我要传染你。”

祝鹤行又喂他吃了两口, 说:“行, 你先睡, 我出去洗漱,马上就回来。”

“好哦。”沈鹊白从他肩头摘下,往床里侧滚了一圈,挨枕就睡。

祝鹤行起身将药碗和食盒放到桌上,轻步出了内殿,约莫半柱香过去,他回来,让外边的宫人熄灯。

寝殿很快陷入昏暗,但习武之人的五感比寻常人更加敏锐,祝鹤行走到床边,拉开被角的一侧,上/床躺好。几乎在躺下的那一瞬间,沈鹊白像嗅着味儿的小犬,自然熟练地凑过来,将脸埋在他的颈边,还嘟囔了两句。

说什么呢。祝鹤行没听懂,把沈鹊白搂紧了。

翌日,沈鹊白一觉睡到大天亮,他睁眼迷糊了一会儿,手指一蜷就抓住了一缕头发。他勾着那头发玩儿,哑声道:“你也睡懒觉啊。”

祝鹤行早就醒了,只是温香软玉在怀,谁舍得起来。他“嗯”了一声,说:“怕你枕边空置,睡不香。”

沈鹊白哼哼,“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又在祝鹤行身上趴了一会儿,觉得腰疼,想躺平缓缓,不料揽在腰后的那只手如铁臂,不放。

“抱这么紧?”他挑着尾音,“怕我跑了啊?”

祝鹤行这个人真善变,有时候应承沈鹊白,什么暧/昧、下三流的话茬都接,还要反守为攻,让沈鹊白接不上话,但有时候他爱装单纯,硬是不接话,“你不是想传染我吗?我这种大好人当然要选择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