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他说,“我看了捷报,后日上朝会对此次随行平匪患的将士论功行赏,但是明瑄王爷,”他趴到祝鹤行肩上,笑眯眯地说,“怕是无法再赏了,我可头疼。”

“笑得这么贼,还说头疼?”祝鹤行偏头,忍不住在他弯起的嘴角边偷了个香,“得了,你就尽情的奴役我吧。”

沈鹊白笑了笑,直起腰身,把花木味的香膏涂抹在祝鹤行的头发上,这人爱美,什么都讲究挑剔,但沈鹊白做的,他从来不挑,都奉为珍宝。

“这是我自个儿改良的方子,把原来的一位香料换成了草药,减少了香味的浓郁,也减少了香膏的刺激性,让它更温和更容易融化。”沈鹊白自卖自夸,“我要是不当皇帝,出去开个香粉铺子,也能赚得满钵满盆。”

祝鹤行奉承,“陛下的手,那真叫一个化腐朽为神奇,化平凡为完美,臣感佩不已。”

“你知道你现在这副说辞特别像什么吗?”沈鹊白将手指插/入祝鹤行的发间,为他按摩,“那种祸国殃民的奸臣。”

“才不是。”祝鹤行往后将后脑勺枕在沈鹊白的腿上,仰头看着他,轻声说,“我明明是妖后,不为祸国殃民……”他转过身,双手撑着壁沿,腰/腹蹭着沈鹊白的膝盖往上,唇从那纤细的脖颈一路往上,亲到了唇角,“只想蛊惑帝心。”

沈鹊白探出舌,与他吻在一起,被抢走了手里的香膏。

浴池的水蒸得到处都是气,蔓延着,堆涌着,沈鹊白觉得好热,额上都冒出了汗。代表无上尊贵的龙纹玄袍从他身上脱离,中衣墨河似的淌进池中,飘在水面上,被荡起来的池水害得一晃一晃,全被浸湿了,渐渐地沉到了水里。

春雨还沾着冷气,尤其是早晨,沈鹊白被抱出后殿时,冷得打了个颤,恨不得将自己藏进祝鹤行的皮肉里。廊下的宫人垂首不敢看,宛如一列不动的木偶,祝鹤行抱紧沈鹊白,快步进了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