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放着个陈旧木柜,曲红绡拉开柜门,里头都是些棉被、蓝布衣裳、毛巾之类的东西,她翻了翻,翻出件棉布里衣来,伸手掸了掸,干净得很。
此地连山重岭,地势甚险,这村子里生活的都是不通功法的凡人,平日里上下山有个跌打损伤的十分常见,家家户户都该存些止血的草药才是。
曲红绡搜了搜这屋子,果然搜见一把蓟草。
于是她捣碎蓟草,制成外敷的草药,又把棉里衣撕成一条条,上面施了个除尘诀,权当消过毒的绷带来用。
给他包扎的过程异常顺利。
他似乎习惯于忍耐苦痛,因此在具有刺激性的草药接触到他伤口的那一瞬间,他也没有剧烈的挣扎,而是下意识地抑制着自己血沫翻滚的喘|息声。
这样正好,省了她不少事。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曲红绡终于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完毕了。
她坐在榻边儿上,瞧了一眼傅显,又盯着这村户家的粗布帐子瞧。
她心道:那“天地阴阳大乐赋”是要以合契的阴阳真力在体内运转十五个大周天来解毒的,这家伙现在中了毒,如凡人一般无法攫取灵气、运转真力,那她这解毒……
……怕不是要帮他先解这“缬魄罗香”??
曲红绡:“…………”
这倒霉催的!
她在心底暗暗骂娘,伸手抚上了自己湿透的头发,这才想起自己进来之后光顾着给傅显包扎,竟没处理处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