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远清了清嗓子,许林秀看对方有话和他说,停下动作。
他垂眸:“爹。”
任明远道:“昨日管事见冬秋急急忙忙跑回,跟去一瞧,竟然发现他支了三十两银子。若小仆胆大,府内不会留这等手脚不干净的人。”
许林秀一下就猜测出任明远看见并且追查到冬秋拿了钱去做什么,他笑笑:“爹,是我授意,观涑州过来的难民可怜,便差人发点粮食。”
任明远语重心长:“林秀啊,当今世道不比以往,外头乱得很。时下大伙儿都揣紧兜过日子,府内余钱不足,如果你手头……”
任明远话还没说完,任青松沉下声:“爹。”
许林秀沉默吃饭,仿佛他们议论的人不是自己,可也因此留了份心。
一家人再亲,涉及钱财利益总免不得多个心眼。
许林秀当初带进任府的嫁妆丰厚,且这份嫁妆至今都由他自己保管,没动过分毫。
饭过,许林秀送任青松出门,走前任青松安抚他:“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许林秀轻轻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任青松眸光微暗,似乎有话。
许林秀提示:“时辰到了。”
任青松走之前叮嘱:“林秀,昨夜你睡不安稳,这几天就别出门好好在家里养着。”
许林秀:“好。”
接下去两日,许林秀只在屋内睡觉,睡朵了便昏昏沉沉的,像多蔫了的水仙花。
任青松似是忙碌得抽不开身,早出晚归,两人虽共枕同床,却连句交流都没有,似乎突然间都把话闷在心里。
任青松本就寡言少语,平日多是许林秀主动,他一字不言,彼此之间安静得让人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