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婚后闭门不出,他喜静,终日都在屋内,所以这座院落一直被打理得素雅漂亮,处处可见到花了心思所布置的精致细节。
不知何时起,院子里渐渐萧条枯败,连一池荷藕都在雨雾中弯塌了根,池畔垂柳恹恹摆动,更远的那片青竹荒草丛生,俨然全无曾经有主人精心打理时的生机。
任青松将冬秋叫来,冷声质问:“怎么不差人过来清扫,一家之主的院落弄成这副样子,还有没有规矩。”
冬秋垂着脑袋,小声道:“公子嫌杂声太重,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在心里腹诽,他陪公子还来不及的呢,哪里有心思再整理院子?
任青松冷道:“下去吧。”
内室只留一盏明灯,笼了层墨蓝色的纱罩子,余光幽暗。
床榻,许林秀背对任青松的方向侧枕而卧,似乎睡得沉了,没有回应任青松的灼灼视线。
直到任青松洗漱回房,合衣而躺,他拢起手臂把许林秀半搂在怀里,触及他微凉的指尖,掌心裹覆,捂了一阵却怎么都捂不暖。
许林秀抽手,哑声道;“别折/腾了。”
任青松摩挲着他的手腕:“可请大夫来看过?”
许林秀:“嗯。”
他道:“我倦了。”
任青松:“……”
他覆盖着许林秀双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林秀,已过去一段时日,看在我的面子上,该放下的就放下如何,一家人……不该闹到如此地步。”
许林秀轻抿的唇吐了口气。
他淡声道:“时至今日,青松,你竟以为我在闹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