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将军还在外头,这般无赖,叫旁人看到怎么想?”
重斐“呵”笑,口吻睥睨万物:“我管外人怎么想?对你的感情又不是见不得光,他们私下怎么想老子管不着,若到你眼前做了碍眼的事——”
语气饱含的威胁不言而喻,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许林秀,如果有人欺负他,那他仗势欺人又如何?
袖口下,许林秀不由再次捏了一下重斐的手。
重斐不痛不痒,只觉那软绵绵,原本有些温凉的指腹被自己的体温焐热了,甚有成就感。
他问;“林秀,你一贯文秀谦虚,这会儿不与我讲礼节了?”
说完,袖中的大掌故意包起许林秀的手晃了晃,似乎要让旁人看见他们在牵手似的。
许林秀道:“将军襟怀洒落,痛快率直,那我索性也不管了。”
偶尔来一次放纵还挺新奇的,被重斐那份豁然的态度感染,许林秀滋生出前所未有的豪放热诚。
他牵着被动跟他走的重斐,拐过几道长廊。
三位没跟去邑县,而是留在绍城打理事务的老师傅闻讯赶来,许林秀示意他们不必管自己,拖起重斐继续走。
盐厂设备大半都清空了,场地用来制糖。
他带重斐到最不起眼的角落,伸手摸了一下设备。
重斐把心思许林秀身上收回几分,许林秀给他看的东西,还需得认真看的。
他道:“这些新的物件与外头那一批旧相比,很简单。”
许林秀唇角始终保持笑意:“我想做的是糖块,只要有白糖就好办多了,工序很快。”
候在门外的一位老师傅想进来帮忙,许林秀示意不用,温声道:“周叔,我自己试试就行,若有需要帮忙的,会差人请你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