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斐看着他。
许林秀道:“曾经我以为做爹娘心中听话的孩子最好,以为做任青松温和端庄的爱侣最好,无论在现代还是到了这边,一直都在做他们眼中最想我成为的那个样子。”
重斐听到任青松,先吃了一口陈年老醋,暗哼。
许林秀叹笑:“我喜欢画图,喜欢设计,之前在任家,私下做过不少件小玩意儿,可惜它们没有展示的机会,一直锁在屋内。”
他很喜欢自己图纸里画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变成真的,就像重斐不愿见他蒙尘,他自己也不想把那些东西藏在无人得知的角落。
“多谢将军给我这个机会,将军的胆气,让林秀从不敢和顾虑中慢慢走出来。”
明明遭遇过满族覆灭的悲痛,亲眼看见自己生长的城邑沦亡于火海。如此巨痛,重斐没有因此放弃自我。
他强大、傲然、比无数人活得更加热烈率性。
和重斐相处,许林秀逐渐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重斐眼眉飞扬,他在许林秀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份温柔的野心,那种野心并非征服的野心,而是自身要发光的野心。
许林秀垂首,避开重斐灼热的眼神。
重斐连喝两杯茶降降燥热,他从方才的对话回神,一想到许林秀提起那个谁,心中憋闷。
重斐银牙暗咬,欲言又止。
门外,有许林秀的信到了。
信是从家里寄来的,许廉和李昭晚各自写了一封。
许廉多讲生意,快结束时在末尾关心了他几句。
李昭晚从头到尾则念叨他的衣食住行。
许林秀这次出行没带冬秋,所以贴身伺候的事几乎都让重斐操/办了。
末尾一段,李昭晚问他和将军进展如何?
许林秀抬头,和专注看他的男人对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