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待遇几乎比肩了他在枢阳山,聂槐安感恩之余还是觉得十分困惑。
他坐在浴桶里,右手无意识地捏起浮在水面上的药材,手感摸着像是一朵花,有很多小小的花瓣,花蕊香气浅淡,闻之却让人头脑一清。
在长宁之前,聂槐安最多只是在师兄那儿听过司珩的传闻。
他的师兄魏崇英对司珩还颇有些赏识,认为他年数虽不大却十分沉稳,还很有胆识,原本臭名昭著的鬼宴在他接手后被整个江湖所忌惮,没有一个人敢挑衅阴山鬼宴,更有甚者连西南的地界都不敢轻易踏入。
这是个十五岁时刚继任宴主之位,领着当时也只有十五岁的姬乾,两个人就敢上姑获山,屠尽‘九头鸟’的人。
当年两个少年姑获山一举震惊整个晟楚江湖,虽说姑获九头鸟向来与阴山鬼宴交恶,两方人这么些年大小摩擦不断,争执不休,但还从未有人想过这如此年轻的宴主会有此举,不免感叹其性情凶戾,未来晟楚江湖因此人必是少不了血雨腥风。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司珩姑获山之后没再有什么大的动作,传闻他一直待在阴山上,潜心研究各种奇毒剧毒,他的药庐架子上多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东西。
也因这类传闻,聂槐安对司珩实在有些好奇,因为他所接触的司珩和传闻中的司珩好像不太一样。
鬼宴南面最大的药庐里,司珩正对着桌上的一个小瓷瓶出神。
姬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脸看他。
半晌,他问:“有办法解吗?”
“有。”司珩低敛着眉淡淡道:“只是差了一味。”
姬乾意外地一挑眉,“是什么?”
“霜白梅鹿的角。”
“那不是死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