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才分了点眼光瞧见的下人不确定地说, “大公子好像翻墙进去了……”
敢情大公子说了,不会再见少夫人, 为了面子, 私底下偷偷来。
高啊。
闻衍身形矫捷,酒吃多了晃眼,江宅的墙太高了, 落地时难免站不稳,栽得半跪下去,手扶着膝盖骨。
稳了好一会。
江宅的院子多, 醉酒的男人左右看了眼,冥冥之中,他的一双深眸, 稳稳定在江映儿所在的厢内。
一靠近江氏,心口就疼, 忍不住要发疯宣泄,就是忍不住
任洵说一醉解千愁, 狗屁。
窗桕半开着, 男人小心翼翼开了再敞开窗, 萎着身子稳稳落地。
屋内散发着她的清香,心里火烧火燎的失空感瞬间被填满,头疼也微微缓和。
男人轻手轻脚,紧提着一口气,绕过屏风,悄悄行至榻前。
幔帐垂落,从里头露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腕横在塌外。
腕骨上面的捏痕迹渐渐淡去,不难闻出药味,想必是她上了药,伸出来塌外晾着。
见此,不免想到那日的争执。
自回来,就再也没有好过的一日,江氏真的娇嫩,他被咬过的地方没上药,也快好得差不多了,她认真上药都还没好。
是他太用力了。
男人在心里反思了,心疼的同时,忍不住低喃,“你便是与我说一句好话又如何”
一句好话。
在府上时,尚且知道给他铺台阶,离开闻府连个板凳都不舍得给他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