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妤忽然握住谢观的手腕,谢观转过头看向?她虚弱苍白的模样?, 连莘君昊的具体降罪也懒得顾及了。
龙辇就这样?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转头, 扬长而去,留下?浩浩汤汤的朝臣队伍。那些车上?装好的祭品忽然就显得滑稽了起来。
在武将队列最前?面的几位武将互相交换了眼色, 默默摇头,那短暂交汇的视线里皆噙着失望。
这几位大将如今主掌朝中绝大部分的兵马,他们也曾是谢观祖父、父亲的同僚、部下?。也是谢观杀回京都?时的几位得力?将帅。
谢观懒得理会那些臣子与百姓如何看待他的行为,他盯着前?面驾车驭夫的后?脑勺,嫌他驾车太慢,恨不得敲碎他的后?脑勺。可马上?又不能太快,那样?太颠簸。
他转头看向?沈聆妤,她低着头眉心拧在一起,向?来端正?的坐姿也变得脊背微弯。
谢观知道她定?是疼得厉害。
谢观弯腰,去拿一旁小方桌上?的暖手炉塞进沈聆妤的手里。他再?翻找出一个放在沈聆妤的足边,冬日?出门时,车内总是会备着这些取暖之物。
见沈聆妤紧皱的眉头一直不得舒展,谢观又解下?了身上?的玄底翔龙的大氅裹在沈聆妤身上?,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包起来,裹得严严实实。黑色的皮毛贴着沈聆妤的脸颊,越发衬得她脸色苍白。
微弱的暖意从双手捧着的暖手炉渡进体内,却有些徒劳,沈聆妤咬着唇,忍受一阵阵汹涌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病着两年不曾来过月信,今日?会疼成这样?,疼得她措手不及。
沈聆妤也惊于谢观随便让魏学海替他去祭天的举动?,可是她刚刚疼得太厉害了,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而且她也隐隐猜到自己根本劝不动?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