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指缝流下,但隔壁住着司夏,她不敢放声大哭,压抑着泣音,哭到浑身颤抖。
未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偏偏清晨她还要去御前伺候。郁尔只匆匆沐浴,洗干净一身的污浊气息,换好衣裳,简单用了些早膳。
她迟到片刻,司夏正在花厅近身伺候皇帝用早膳。
郁尔将茶盏放到皇帝手边,萧易正慢嚼着,侧眸眼角余光瞥过她,穿戴妥帖,将脖间痕迹完全掩盖住了,倒是有自知之明,不宣扬出去,完全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他不动声色地嗤笑,愚蠢至极,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日有朝会,简单用了几口早膳,萧易起身离开花厅,准备上朝去。
司夏吩咐郁尔,“你来收拾碗碟,身为御前宫女,竟起得比主子还晚!”
郁尔没啃声,她浑身上下哪里哪里都不适,听话收拾碗碟,只是手上太无力,捧起的几个碟子瞬间落到地上。
“呀!!”司夏惊叫一声,“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御制的物件,一件都不止她们一年的俸禄!
“上次摔茶盏,这次摔碗碟,你能做得好什么事?!”司夏气急了,她来御前伺候一年多,不曾有任何宫人打碎物件的事情发生,郁尔一来就接连打碎两回!
郁尔很难受,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手臂就是使不出劲,蹲下身收拾碎片。
这一幕叫门口春生看在眼里。想起昨夜皇帝传避子汤,他看着天蒙蒙亮时郁尔从殿里出来,走路怪异,清晨伺候皇帝起榻,发现褥子换过,干净的,皇帝并未批阅奏折,彻夜未眠,其实稍加推测,就知道昨夜可能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