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余温很快被他病体的寒凉所掩埋,萧怀松开手,状若无事般,指了指早就摆放在他龙椅旁边的椅子。
黄花梨圈椅,雕花繁复做工精细,上面还特意放了个软垫。
“朕方才的意思是,上次春日宴初见朕曾告诉过你,以后不必跪朕,行礼即可。”
萧怀一提,陈念才记起这件事,方才她自己吓自己,面颊上的香汗已濡湿她耳鬓秀发。
“念儿一时没记起……”
“无碍,你坐朕旁边。”萧怀示意她坐下,自己亦也坐于书案前。
陈念不敢拒绝,便坐在了萧怀旁边,背挺得极直。
面前的书案堆积着如山的奏折,整齐放着名贵笔砚,除此之外,还摆了众多精致的糕点和瓜果,
“朕特地让御膳房做的,都是小姑娘爱吃的口味,不知道念儿姑娘喜不喜欢吃。”萧怀问道。
“念儿喜欢的。”陈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笑盈盈地回。
“喜欢便好,念儿姑娘还有什么想吃的可和朕说,不必拘束。”
“谢陛下。”陈念着实不知道皇帝唤她来是为了什么,此时此刻皇帝又坐在她旁边批奏折,小姑娘如坐针毡,只能大着胆子问,“只是陛下今日唤念儿来所为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皇帝手中的笔一顿,继而温和笑道:“朕最近批阅奏折,看到了诸多烦心之事,朕便记起了念儿姑娘,想着若是念儿姑娘在旁边,批阅奏折的心情也会好些,说不定看到念儿姑娘的笑颜,朕还可少服些汤药。”
陈念被他说得都有些脸红,为表对皇帝的关切,只好硬着头皮问:“陛下是为何事忧心呢?”
萧怀轻轻勾唇,似是在笑,眼底那汪深潭却更冷了:“近日,朝中不断有大臣上书,言朝中有人结党营私,私自豢养军队,有谋反之嫌,朕头疼得很。”
陈念端坐在一旁,正想说些贴心话安慰萧怀时,萧怀刚摊开一本奏折准备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