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是单纯地忘了,哥哥的事情弄得她心疲力竭,她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陆良清抿了一口茶,见小姑娘双手绞着手帕,白玉般的脸庞染了丝丝红晕,仿似宣纸上晕开的一点朱砂。
陆良清坐在她对面,那点害羞惭愧的小心思跃然纸上,被他尽收眼底。
少女灵动巧然,心思澄澈,肌肤在光下宛如水般透明,心也是。
被人一眼就能看穿。
陆良清的目光没有在她脸上过多停留,浮光掠影般看了眼,便收回。
“姑娘不必心有惭愧。”陆良清温声而语。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不同于她哥哥的低沉冷冽,偏于清亮温和,很有安抚心神的作用。
陈念心里的那点惭愧稍稍消散,她抬头看向陆良清,一瞬间对上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是还泛着清浅的光晕。
“在下救姑娘并非是要姑娘记着在下,当时只是不想姑娘受伤便挡了上去,况且,我身为朝廷命官,如此做也是我的本分,若是换一个人也会如此,姑娘不必介怀,也没必要记着我的伤势,知道姑娘没事我便放心了。”
“而且,那伤早被好了,皮外伤而已,念姑娘无需挂碍。”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将那件事轻飘飘盖过,为的就是不想她愧疚。
实则那采花贼砍的那一刀几乎见骨,他那条胳膊差点废了,就算修养完好,至阴雨天,亦会隐隐作痛。
陆良清无意拿这件事来绑架她,非君子所为,况且,他当时救她本也无任何图谋,若是换一个让他救,他也会如此。
“嗯,大人的伤好了,念儿就放心了。”听到陆良清那话,陈念总算放了心,抬头对他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