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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辻井镜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听到了关键处恨不得替管家鼓鼓掌,手都已经抬起来了,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

辻井镜把手又放了下去,然后为了掩饰自己原本的动作干脆把两手合在胸前,故作好奇道:“那渡边涉也这个样子,难道爵士不会觉得受了欺骗很生气吗?”

管家却只是摇了摇头:“老爷的事,我作为一名管家不能也不应当多问,老爷做事自然有老爷的道理。”

好吧,想从管家这里打听关于维斯·康尔爵士的事是不太可能了,不过辻井镜一开始也就没有抱多大的期望,所以也并不觉得失望。

“除此之外呢?”

坐在沙发上的绫辻行人突然开口,他一只手端着长烟杆又一次在烟灰缸的边缘敲了敲,然后冷眼道:“你好像还忘了介绍一个人。”

听到绫辻行人这句话,管家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虽然看起来对于绫辻行人质疑自己的行为并不怎么感冒,但是管家还是本着自己的职业精神又一次思考了一下关于绫辻行人的问题:“清水善子小姐、月见谷美小姐、宫崎赦、吉野阳太先生和吉野和硕先生、佐佐木泉小姐以及渡边涉也。”

“这栋房子里只有这些人了。”

“真的吗?”

绫辻行人的目光冷厉,几乎不留给人任何争辩的余地,就算是辻井镜在突然之间看到这样的目光也会忍不住别开眼神,那种压力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抗的下来的,管家先生也并不意外。

在避开绫辻行人过于犀利的目光之后,管家的语气虽然仍旧坚定,但是从气势上来说也不由得相较之前要弱气了不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他最终这样说道。

辻井镜和绫辻行人相处的时间可要比管家长多了,所以虽然一开始被说的愣了一下,但是辻井镜很快便意识到了绫辻行人在说什么:“不就在这里吗?剩下的一个人。”

管家再次被辻井镜说的一愣,但是相较于绫辻行人的话而言,辻井镜的指向性就要强太多了。这是一间被冠以地狱之名的密谈室,绝对不可能有第四个人存在,在这里的人除了辻井镜和绫辻行人之外,不就只剩下管家自己了吗?

“原来如此。”

管家也并不笨,很快便意识到了真相,脸上露出了些许歉意的表情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还未向两位介绍过关于我的事。”

说到这里他又站了起来,郑重的对绫辻行人和辻井镜两人行了一个管家的礼节:“我是维斯·康尔爵士的私人管家,于二十年前正式被老爷雇佣在此担任管家为维斯·康尔爵士提供服务,负责老爷的日常起居和接待,在这二十年间从未离开过老爷身边。”

“你是日本人吗?”

管家摇了摇头:“我是英国籍日本人,祖上就定居在英国南部,这次回到日本也是因为老爷的原因。”

绫辻行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对这栋房子想必是很熟悉的吧?”

“当然,这栋房子也是我看着建造起来的,这里的一砖一瓦毫不夸张的说我都是熟悉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管家的胸膛似乎都挺得更高了一些,看他的神情似乎也非常为此而骄傲。

绫辻行人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受到他感染,看着还是既平静又冷漠的样子,而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则更是如此,这话一出,辻井镜甚至当场紧张的肌肉都已经忍不住绷紧准备发力了:“但你却没发现维斯·康尔爵士在他的房间里死亡。”

管家的表情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总算是坐下来,重新抬起头看向绫辻行人:“没有发现老爷的异常是我的失职,但是老爷人已经去世了,再说这些也没意义。”

绫辻行人勾着嘴角冷笑一下:“怎么没意义?”

“说到底,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整座剧院位于封闭状态中,没人能确定维斯·康尔爵士真正的死因,如果是死于剧毒的话,在这里最有机会下手的人可就是你,你难道不紧张吗?”

管家神态自若,“如果您要这么想的话也无所谓,但是我不相信老爷重金聘请的侦探之后这种程度的水平。”

绫辻行人表情没变,辻井镜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很好听,他很爱听,而且比起别人夸他,他更愿意听别人夸奖绫辻行人。

“从发现维斯·康尔爵士死亡到你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他之间过去了多长时间?是从几点到几点?你还记得吗?”

管家虽然现在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听了绫辻行人的这个问题之后还是尽职尽责的回忆起来:“那时我为老爷倒了杯茶之后就回去继续准备晚餐,所有的菜品备齐是在下午五点四十左右,我准备去叫老爷来参加晚餐,结果开门之后就发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