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指控,那个孩子都沉默着。
是个黑发黑眼的孩子。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再度清晰,场景已然变幻。
那个黑发黑眼的小孩被绑在十字架上,在他周围堆满了干柴。
神甫宣布了审判的结果,所有人都高呼神明的名,要求立刻烧死那个孩子。
火被点燃,高温燃烧的浓烟,呛得围观的人避开了些距离,燃高的外焰扭曲了空气。
被浓烟阻隔了视线,西弗勒斯听到了那个孩子痛苦地呐喊。
但那呐喊过于微弱,在兴奋的人群欢呼声中,那么微不足道。
西弗勒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目睹这样残酷的刑罚,他上学的时候历史课确实提及过,但课本并不会深入记述这部分内容——这可是欧洲黑历史,不利于宣传——西弗勒斯也是写作的时候才查阅过相关资料,知道火刑的灭绝人性,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看到。
群体为暴行欢呼,孩子在烈火中哀嚎,割裂的画面在焰火中破碎——不,不是坠入下一个场景,而是所有人在他面前破碎。
风烟散去,西弗勒斯见到那个孩子脚踩烈火,双目通红。
刚才的欢呼戛然而止,所有人无一例外倒下,血缓缓从不知名处淌出。
他还活着,其余的人无一活口。
他朝着台下迈了一步,西弗勒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那孩子忽然抬头,几乎让西弗勒斯以为他看到了他的存在,却只听到了他嫌恶地一声唾弃。
后来的场景越发混乱起来,一幕幕闪现又消失,西弗勒斯像被谁塞进了一根根细细的管子,又被狠狠地吹出去,眩晕感越来越重,身心皆犹如深陷泥淖,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