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曹氏哽咽着道,“母亲,天冷风大,切莫让太子妃”顿了下,连忙改口,“莫让妆儿着了凉,进屋说话吧”一面吩咐婆子,“快些传膳。”
一行人沿着游廊往正房走。
弟弟沈藤与五妹妹沈秀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拥在沈妆儿身侧,
“姐姐,你的屋子是妹妹我收拾的,我给你摆上了一盆剑兰”
沈藤在另一侧拽了拽沈妆儿的袖子,邀功道,“还有我,还有我,姐,你桌案是我擦的,原先你檐下那窝燕子被我赶走了,我给姐姐您捉了一只雀鸟,如今关在后罩房,姐姐若喜欢,回头弄个笼子给您挂去绣楼”
话音未落,被身侧的沈秀儿敲了下脑门,
“三姐又不是小孩,玩什么雀鸟,你自个儿喜欢,借着三姐的由头,捣鼓来的吧?”沈秀儿不愧是亲姐姐,当着沈妆儿与沈瑜的面将弟弟给卖了。
沈藤顿时恼羞成怒,正要辩驳,瞥见沈瑜负手投来淡淡的眼神,吓得缩去沈妆儿怀里,眼巴巴求饶。
将沈妆儿逗得开怀一笑。
众人心头的愁绪也冲淡了些。
一家人齐齐整整到了老太太院子里的明间,下人已将膳食给摆好,热腾腾的菜肴,皆是沈妆儿平日里爱吃的,沈妆儿心中百感交集,瞧一瞧,回了家,她便是长辈娇宠的小女儿,不像在王府,总该她来伺候旁人,在意旁人的喜好,也好,再做一回闺阁女儿。
一顿饭吃得四平八稳,曹氏热情地张罗着,一如既往的干练。
宴罢,阖家坐在东次间的暖阁里,奉上茶盏后,老太太便拉着沈妆儿,神色郑重开了口,
“老婆子先把话放在这里,和离是我的主意,沈家这些年都沾了妆儿的光,太子妃是光鲜,是荣耀,可若妆儿整日以泪洗面,看人脸色过活,再大的荣耀咱们也不稀罕,今后谁也不要怪责妆儿和离,误了沈家前途,咱们权当从来没有这门婚事,也不巴望那些不属于咱们的东西,踏踏实实,体体面面过日子,都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