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听闻您在为平章郡主一事犯难?”
皇帝意外看着他,“你也听说了?”
朱献笑回,“此事已经在满朝文武中传开了, 户部尚书胡赟愁如热锅蚂蚁,生怕您应允了郡主所请。”
皇帝越发吃惊, “为何?”
“胡尚书算了一笔账,宜州多山, 人口稀少,每年抚恤的银子是收缴赋税的二十倍,您若将宜州给郡主做封地,朝堂能省一笔银子,这还不算人力物力,若不给封地, 每年额外还要给郡主一笔俸禄, 胡尚书当然希望郡主能认下这块封地,给国库省钱。”
皇帝听完,慢悠悠看着朱献,朱献从不关心朝政, 今日打听得这么详尽,怕是有隐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 你想做什么?”
“嘿嘿, ”朱献胸有成竹道, “只要您肯回绝宁家的婚事,儿子替您去说服郡主。”
皇帝叹了一声,忧愁地看着他,“你要回绝这门婚事,不是不行,但你心里到底揣着什么主意?你七哥的性子你不是不明白,你也一向聪慧,怎么会在这桩事上触他眉头?”
皇帝不乐意瞧见兄弟二人为了个女人起萧墙之乱,更多的是怕朱谦因此记恨朱献,等他过世,朱献日子就不好过了。
朱献沉默了,他也不是非沈妆儿不可,但着实对沈妆儿有些心思。
起先被她相貌所惊艳,后来为她才华品行所折服,原先不敢多想,可现在她和离了,他不是没想过可能惹得朱谦不满,但他手中亦有一些筹码,可与朱谦交换。
他太了解这位兄长,眼里只有权欲,眼下不折不挠,就是不甘心罢了,他若当真喜欢沈妆儿,还能和离?
先得遵循沈妆儿意愿,若能哄得美人欢心,他再与朱谦摊牌,将手中的筹码亮出来,不怕朱谦不答应。
思忖良久,朱献头一回郑重地点头,
“父皇,儿臣想试一试。”
这是当了真。
皇帝皱起眉,若换做旁人,皇帝二话不说给对方指一门婚事,隔绝朱谦与朱献所想,但这是沈妆儿,皇帝不能以皇权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