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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妆儿捧着那卷诗书,晶莹的泪水缓缓滚落,泣不成声。

双双长大了,画了几张画,还将周邦彦那首《苏幕遮》思乡的词抄给了她,仿佛能想象小姑娘字正腔圆念着“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的模样。

朱谦靠近她,指腹轻轻将她的泪痕给拭去,“妆儿,你出来近四年,家里人都很想念你,今年随我回京过年可好?”

沈妆儿也有这个念头,原先避开京城是担心前太子妃的身份,给沈家招来祸事,如今自然是不必顾忌了,“那我今年回京过除夕。”破涕为笑。

朱谦星夜兼程一路辛苦,先安置他用了膳,二人一道沐浴回了房,夜里将她揽入怀里,她枕着他臂膀便问,“我祖母身子可好?”信件里回回说好,她猜朱谦带这些东西来定是去过沈府,约莫见到了祖母。

朱谦语气果然迟疑了几分,沈妆儿见状心顿时揪起,扭头坐了起来,“快告诉我。”

朱谦瞧着她发红的眼眶,轻声叹了一息道,“祖母鲜见苍老了不少,精神状态不复当初,这也是我让你回京的缘故”

沈妆儿泪水决堤而出,啜泣道,“定是惦记我的缘故”

朱谦搂着她,轻轻在她背心安抚,他没告诉她真实缘故,他去见过沈老太太,老太太着实忧心沈妆儿,总觉得孩子一个人在外头,孤苦无依,憔悴不堪,他也言明过,他会这样陪着沈妆儿到老,老太太半身入土,看得比年轻人长远,“非长久之计”

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出个中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