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杂役少说起码有数万人,总管却能很快便想起封华砚,想来是因为他的身世。
宋葭葭没错过总管那一瞬间表情的紧张。
封华砚本该是天边的皎月,却一夕堕入尘埃,甚至还因为他曾经的身世被万人欺,恐怕总管也没少欺压作践过这个曾经金尊玉贵的大少爷。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行。”宋葭葭摆手拒绝道。
总管却还是劝阻道:“这地方污秽恶浊,不要把您好看的裙子弄脏了,我送您离开吧。”
然而在宋葭葭的坚持之下,总管迫于无法,也只能找人把宋葭葭带去封华砚的房间。
七拐八转地走了无数条小径之后,宋葭葭跟着引路人终于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指了指其中一间:“大人,这就是了”。
门框低矮到连宋葭葭身为女性都要弯着腰钻进去,恐怕身材高大的封华砚更不好受,要跪着挪动双腿才能爬进去。
宋葭葭刚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甚至还有股腐烂的味道。
封华砚双眼紧阖,蜷缩在铺着干草的墙角,竟然连张床板都没有。
他衣衫单薄,可以透过破烂的衣衫窥见满是交错的可怖伤痕,新伤叠着旧伤,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没有长好的伤口甚至已经临近腐烂。封华砚一直虚弱地闭着眼睛,好像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没人在意的角落里。
“喂,华子?”宋葭葭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封华砚有些吃力地睁开双眼,他瞳孔一缩,仿佛很是不敢相信似的,颤声道:“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