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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还不算完,据说冯特伯爵的发现不止这一种,还有一样新鲜东西,会在过几天伯爵夫人的宴会上才拿出来。

这个消息随着手镜放出来之后,伯爵夫人的宴会请柬顿时大热,再也不复从前只有小贵族们趋奉的尴尬情况。

当然,风头也不能总让长云领出,晚风岭的拜耳子爵夫人跟小姐就戴出来了新首饰,用的是一种从前未有的新宝石,颜色从蜜黄到金红不等,轻而暖,既有适合春季的鲜艳,也有适合冬季的温暖,瞬间就得到了提香夫人的喜爱。

于是,新宝石与手镜,热烈的金红与雅致的银白,风尚与典雅,两边的交锋,把社交季又推上了一个高-潮。

在这样的风潮里,奎因小姐与海格勋爵的往来倒不那么引人注目了,毕竟在奎因小姐觉醒神恩之后,奎因男爵已经有意无意地表示爵位将来会交给女儿,那么她选择的丈夫多半是非继承人,婚后很可能要去白浪湾定居。

此言一出,不少贵族家的次子和幼子都对奎因小姐趋之若鹜——白浪湾若能产盐,那简直就是一座金山,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如果能找到这样一位妻子,那可真是掉进了福窝儿里。

至于海格勋爵,做出这个选择也不奇怪,毕竟他的妻子也去世好几年了,且没有留下儿女,并且以他的尴尬地位,留在王都也没什么意思。虽然他年纪比奎因小姐大不少,但毕竟是王室血脉呢,假如奎因小姐想替将来的孩子选一个高贵的血脉,那海格勋爵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人选。

相形之下,长云领的那位继承人,就有点相形见绌了。

“你好像有点无人问津呢……”海因里希凉凉地说。

“这么没面子的事你就非要说出来吗?”陆希看着眼前这几张少得可怜的帖子,越发感觉到这魔鬼的性格相当恶劣。

事情是这样的,明天就是“王后舞会”——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由王室成员主持的,级别相当高的舞会;更重要的是,这是为未婚的小姐们所举行的,目的当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让小姐们露一露面,跟与会的未婚男青年们彼此“增进一下了解”。

对未婚小姐来说,舞会上的舞伴可不是随便选的,而是预先由男方递来信函,表示希望在舞会上与小姐共舞一支曲子。然后根据这些信函,大家来安排自己的舞伴。

也就是说,王后舞会上的每一支舞,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如此,可让小姐们认识足够多的人,也保证不会受到冷遇,做了舞会上的“壁花”。

但是吧,从她接到的这寥寥几张信函来看,恐怕她真的要做壁花了。

陆希本人倒是不在意,事实上对她来说,有些舞步她都没完全掌握,不跳最好。然而堂堂的女伯爵做壁花,对长云领的名声来说显然不太好听,恐怕冯特伯爵不会太高兴……

“伯爵大人估计并没时间管你。”海因里希幸灾乐祸地说,“他这段时间正在忙着学习呢。”

“学习?”陆希有点莫名其妙,“学习什么?”

海因里希耸耸肩:“就是你讲的课啊。你写下来的那些教程,他都抄了一份去读。”

“什么时候!”陆希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你不在的时候。”海因里希嗤笑,“你又没把那些东西整天带在身上。”

“不是……那些东西我都放在卧室里啊!”总不会冯特伯爵也偷偷地……

海因里希翻个白眼:“让你的女仆把本子取出来给他看一下很难吗?”

哦,那还好。陆希拍拍胸口——总算城堡里有爬窗习惯的只有一个……

“你那是什么眼神!”海因里希恼羞成怒,“我不过是因为怕你被发现而已。别看你那位父亲大人现在不问你的来历,一旦他发现你跟魔鬼签了契约,呵呵——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我也没说什么啊。”陆希觉得好笑,“不过你终于明白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当,真是可喜可贺呢。”

海因里希报以冷哼,同时把头扭开,一副“我知道不对但就是不改”的死硬模样。

陆希也没打算按他头去改,毕竟只有夜间女仆不在身边,他们说话才能无所顾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冯特伯爵也在学习她讲授的知识,也就是说,他也觉得知识是有用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进步。

“我看不容易。”海因里希刻薄地说,“不是人人都像劳拉那么幸运,看看汉克那个倒霉蛋就知道了。而且你们玫瑰家族的血脉是阴影,你目前讲的这些东西里,我看不出有哪一部分与阴影有关。”

说起汉克,在大家出门之前,他还是处于一听见有人说话就“荡漾”的状态,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