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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大张着嘴急促喘息,压抑在心底的痛苦无法得到宣泄,他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再一个,连着好几个,将两扇脸都打肿了才罢休。

他咬破手掌代替眼泪,哑声长嚎,扯得嗓子生疼也没停下,饱受凌虐的声带不堪折磨,发出了如老旧机器重启的声音,沉厚刮耳,难听至极。

这段饱含情绪的嘶声号啕持续了近十分钟,小五将心底所有的痛苦全部以折磨自己的方式,发泄了出去。

声音停下,小五终于失去了所有坚强,盔甲散落,他溃不成军,抱头蜷缩在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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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场全镜拍摄完毕。

张深终于敢呼吸了,从这场第一镜开始,只要场记板打下那刻,他就不由自主地屏息,有时候甚至中场休息,都忘记了呼吸的事儿。

乔临这次没有任由黎醒出戏,叫工作人员去把人从雪地里扶了出来,这天雪地里冷,刚才拍的也久,再待会儿真能冻坏。

黎醒身上披着烘干的羽绒服,被许常安和两位工作人员簇拥着走出场景,整张脸还是没有血色,双眼通红,苍白嘴唇裂了两道口子,上面还有血迹,这场戏至少用了十成的力气。

张深一眼不眨,像每次看影中人从画面里走出来,从小五蜕变成黎醒,看他一步步从那个荒芜之地,回到热闹的片场,然后走向自己,低声咬耳,叫一声深哥。

黎醒步调与以往一样,不曾快也不曾慢,经过张深身边时,只轻扫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抬脚离去。

张深骤然回头,四目不再相接,只余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