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页

手贴着略带凉意的玻璃,冷热交替掌下笼罩之处爬上窗雾,张深起身立于落地窗前,巨大的等宽玻璃下,人不过是渺小缩影。他双眸沉沉,摇匀杯中醇厚红酒,隔着窗外的望不到头的城市,缓缓举杯。

这一夜过得格外慢,明日不会有拍摄,入夜不必熬夜赶剧本,常规的生活被打乱,失了章法,突然的令人心生空虚。

张深站了半夜,酒喝了三瓶,烟抽了半盒,还是没能将心里烦闷消减,到了日出天明,困意揭竿造反,才遮下窗帘躺入床榻。

他睡得不算沉,酒店的遮光和隔音做得极好,半梦半醒也未曾听过一丝扰人声响,可再好的防护,也抵不过烦人精。

谈鸣叶拿着房卡刷开门的时候,张深正睡得沉呢,两米的大床,睡在最右边,双手护腹躺的极为板正,白被从头盖到脚,连个多余的褶都没卷出来。

张深睡觉老实,不胡乱折腾也不爱见光,习惯把被从头盖到脚,入睡什么样醒来就什么样,不踹被也不翻身,万年来都是一个姿势,用谈鸣叶那狗嘴里的话来说,就是乍一眼以为从太平间里推出来的。

谈鸣叶一进屋看这样,视觉受到冲击,他没忍住乐了:“我一直特好奇,你这么睡觉到底怎么呼吸?”

好梦被搅,张深从被子里轻叹了口气,缓了会儿才向上滑,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神色冷酷,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困倦之意:“几点?”

“哦,十一点。”谈鸣叶看了眼表,还是好奇,“你不觉得憋吗?”

张深不想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默默掀被下床不吭声,奈何身后的人喋喋不休,使头疼加倍。他揉着太阳穴,没好口气:“不觉得。”

“哦没事儿,那你睡觉为什么捂着肚子?”谈鸣叶装瞎,接着问,“饿着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