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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酒瓶还要灌,可酒已见底,如何用力倒,也只会晃出一两滴水珠。他撑坐起来,在地上摸索寻找新的酒,摸到的却是满地空瓶。

没了,连酒都要和他作对。

他仰头吸了口气,用十成的力气握着酒瓶,然后猛地摔了出去,玻璃瓶破碎炸裂的声音像个开口,唤醒了所有的恶。

一瓶,一瓶,再一瓶。

噼里啪啦。

阳台满地残渣,他把所有玻璃酒瓶全部摔碎了,一个不剩,然后侧躺在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竟有些安慰。

张深头晕眼花,眩晕的视线都无法对焦,耳朵嗡鸣,全身无力。朦胧之间,他看到了躺在酒瓶中的手机,刹那间,有了迫切想见黎醒的欲望。

他用最狼狈的姿势爬过去捡起手机,硬扛着眩晕拨通了黎醒的电话,

每响起一声接通音,张深的心情就更恶劣一分,所有坏情绪都在翻涌,他捏紧手机,在心底催促,不停地催促,希望黎醒能快点接,不要让这通电话变成无人的忙音。

“深哥?”

接了,是黎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睡着被吵醒了吗?

张深现在没法思考任何东西,甚至无法判断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任由酒精占据身体,发号施令。他脱口而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