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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深学过的东西很多,家里总会请各种老师,想学什么学什么,但能坚持下来的只有吉他和架子鼓。鼓学得少些,有时候吉他弹累了就会玩玩鼓,胡乱敲一通,纯属是发泄。

吉他是他从五岁开始学的,一直到如今也还保持精进着。他天生对文字和音符敏感,对数字迟钝些,不想随家中学商。大学的时候因此想报音乐学院,结果被一棒子敲了回来,父亲骂他没用,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走,就知道写写画画玩音乐。

他被逼着放弃了学艺术,又铁了心不想学商,最后在祖父的劝说下,学了文学。上学那几年写作很少,高中和大学前两年因为课业繁忙,一直没有写书。一直到了大三那年稍微轻松点,才发表了第三本书。

那时候想着,都过去这么久了,一本书发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变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沉默了太久,距离《潮声》过去了四年之久,声音早就消失了大半。

结果发表书的事情被父亲知道,狠批他如果这么有闲心,就多花点时间去学商。他气不过又难以忤逆,也是在那一年,他烦不胜烦地写了一首曲子。

就叫《shed》。

那时候很希望自己能摆脱一切,曲子写完后心情还是难以消解,于是带着十足的表达欲又创作了另一本书《蚕蜕》。

然后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密密匝匝的声音传来,啊,原来是那个写《潮声》的作者。也因如此,他这本发泄之作,破天荒地取得了好成绩。

回忆戛然中断,张深动了动嘴唇,心情难言:“你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

黎醒也挺意外的:“深哥,你到底多不在意你写的东西啊?”

“什么?”张深不知道怎么就跳到这儿了,一头雾水。

“这是《蚕蜕》里,宋应解人生转折的曲子。”黎醒出声提醒,手从弦上轻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