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看就要打过来了,我们走了,您一个人怎么行。”
此刻,宝庆班众人都聚在正堂里。
眼看这仗就要打到九尧,岑远安将众人召集起来,分发了盘缠,让众人带着各家老小逃难去。这种时候,也只能各顾各命了。
饶是堂中如何嘈杂,岑远安依旧如松一般端坐在堂上。
然,只当他清了下嗓子,堂中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渐渐褪去。
“人在这乱世中飘摇如浮萍,但只要根在,那家就在。宝庆班自九尧发家,宝庆班的根就在这里,总要有人守着这根,才不至于让大家伙无家可归。”
岑远安抬手阻止了众人要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想说这堂中最该留下来的是我。”
“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况且我还是宝庆班班主,有谁比我更合适呢。”
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清楚,班主做了这决定就没有能挽回的余地,只是舍不得罢了。但终归要舍,终归要离开。
“那班主保重”
“保重”
“等仗打完我们就回来,班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班主,我能和你一起留下来吗?”蒲依白凑到岑远安跟前问道。
岑远安望着眼前那双清澈透亮的眼,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你得走,若是我有个意外,这宝庆班的担子还得你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