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用小勺子吃冰淇淋,两个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歌声放的很大。
眼见就要跟墙壁来一个亲密接触,林匪石急中生智用两条长腿“滋啦啦”刹住车,然后搬着车身转了一个方向,坚持不懈地开始往回骑。
江裴遗抬起眼皮──这位自行车领域的新生代天赋着实堪忧,基本不能保持平衡五秒以上,双脚离地之后就开始往一边倒。
林匪石撞了几回南墙,认识到自己跟自行车八字不合,终于回头了。
“骑车好难啊。”林匪石把自行车靠在墙上,呼吸有些不稳地坐在江裴遗旁边,语气很委屈地说:“我感觉自行车它有自己的想法。”
江裴遗把冰淇淋盒子投到对面垃圾桶里,抹了一下嘴唇,垂眼看他:“还学吗?”
“不学了。”林匪石托着下巴说:“不好,一点都不斯文。”
江裴遗起身,长腿往车座上一跨,转头对他说:“那你就坐后排。”
──在林匪石眼里,现在的江裴遗是这样的:他穿着短身皮夹克、黑长裤、低帮马丁靴,身体架在自行车上,单手扶着车把,一条长腿撑着地,澄澈的阳光之下,江裴遗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他微微侧着眼睛,鼻梁落下一弧阴影,瞳仁深黑、睫毛很长,冷淡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如果是一幅画就好了。
纵然林匪石经常对镜自我欣赏,自认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美男子了,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才站起身,坐到了后车座上。
江裴遗右脚用力一蹬,自行车瞬间滑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