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低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林匪石反应有些迟钝地安静了片刻,然后声音有些微弱地说:“有点冷。”
现在还没出正月,林匪石就穿了一件跟白纸差不多的薄的衬衫,肯定是会觉得冷的,江裴遗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然后抬眼说:“水。”
两个刑警手忙脚乱地翻出一瓶水,拧开盖子之后递了过去。
江裴遗将瓶口抵在他的唇边,轻声道:“来喝点水。”
林匪石微微张开嘴,喉结不住滚动,冰冷的水流入腹,冲散了一丝酥麻感,倒是觉得好受多了。
回市局的一路上江裴遗都一言不发,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林匪石能看懂他的情绪,那是自责与愧疚。
林匪石从外套之下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握了握江裴遗的手心,江裴遗立刻垂眼看他,轻声询问:“怎么了?”
林匪石温声道:“逢场作戏而已,别往心里去。”
江裴遗:“……”
“其实谁来都无所谓,毒品的可怕之处在于它难以戒断的成瘾性,像我们这种人偶尔注射一次,跟打了一管葡萄糖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但是你应该没碰过这玩意儿,”林匪石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小声地安慰说:“我以前……在省厅的时候,跟着他们出任务,不小心遇到了危险,当时也是情况所迫,所以不得不打了一针,纯度比这个可高多了。”
江裴遗确实从来没有碰过毒品,但是他知道警察在某些不得已的处境下,是没有选择余地的,甚至许多潜伏卧底的缉毒警都不得不长期。
可江裴遗宁愿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