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漫长的几分过去,盛泊远才从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回过神来,轻轻松开了搁在程颂真后脑勺的手臂,后知后觉收回了这个拥抱。
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情绪不该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
盛泊远突然意识到,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陌生的感觉。
翌日清晨,程颂真六点多即起床做饭,盛泊远正要出门却被留住一起吃早饭。
“谢谢,”盛泊远接触程颂真递来的筷子,“今天起这么早?”
他记得,程颂真似乎没有早课。
程颂真回他说,今天学校有讲座,要提前去阶梯教室占座位。
餐桌不大,两人挨着坐,安静地吃了会儿,盛泊远问起昨天复诊如何。
“挺好的,”程颂真听他这么一问,本来还捻着油条,赶紧放下来擦干净手,用手机敲字回答他的问题,“医生说我恢复很不错。”
他敲字的空隙里,盛泊远看着程颂真这么费周章地和他沟通,心里突然冒起一个想法,其实他是不是也该去学学手语。
想法转瞬即逝,他重新集中精神,静默两秒才道:“一个月也到了。”
话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意思很清楚。
他并不关心自己情感上是否希望程颂真继续留下,任由理智主导他的行为和言语。他和程颂真的一月之约到了,是时候结束这种“非正常”的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