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不算很深,知道后来父母进来过好几次,只是身体沉重眼皮也沉重,稍稍醒来没多久,很快就又睡过去。

最后一次醒来好像是在凌晨,天有些微微亮了,沉重的眼皮只溜开一条缝,没能坚持一秒又合上。

这时退烧药的药效已经过去,迟幼又有点烧了,额头很烫,脸也发热,意识糊涂,只想贴贴冰块。

内心这么期待着,还真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脸颊。

是幻想的梦境吗?还是在现实里?

迟幼分不清,脑袋沉沉,很困很倦,只知道手掌凉凉的,很舒服,他拖着沉重的脑袋,下意识往那里蹭了蹭。

然后就有什么温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触感柔软,还带着一股他很熟悉的气味。

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味呢?

迟幼想不起来了,只觉得熟悉喜欢,还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软软的东西在嘴唇上贴了好久,后来都有些妨碍他呼吸。

迟幼难受地哼哼唧唧了几声,那东西立刻离开,连带着脸部的凉意一起离开。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眼皮真的太沉重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分开。

接着听到了一声短暂急促的咳嗽,床铺轻微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经过,带起一阵风。

再然后,一切回归宁静,什么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的意识也不允许迟幼思考更多,周围静下来后,再次陷入睡眠。

这一觉,他睡到十点多,天大亮才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起凌晨时闻到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