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次跟陆末隐说起这些,倒也没想象中的难堪。
以前认为这些过往是他无法见人的黑点,感觉自己低人一等,根本不敢让陆末隐知道。
也有可能是现在找回亲生父母了吧,这块负担放下了,时过境迁,再跟陆末隐说起,反而有种放过自己的轻松。
迟幼问:“……那你呢?你的名字,是爸妈帮你取的吗?”
“我自己取的。”
十六岁的陆末隐独立且有主见,养父母将择名的选择权交给他,他就自己取了。
“这样啊……”
“不过要早知道你叫陆萤,我也该换个名字。”
迟幼下意识问:“换成什么?”
“换成蜘蛛,结网把你捆起来吃掉。”
蜘蛛吃掉萤火虫,合情合理。
“……”
迟幼觉得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像在欺负他。
他的动作未停,用保鲜膜将陆末隐手臂上的纱布全裹了起来:“好了,我裹好了。”
陆末隐看了眼:“再裹一圈吧,这样有点松,可能会有水漏进去。”
迟幼小声嘀咕:“可刚才我也没按多紧,你就说疼了。”
“所以多裹几圈,防止水渗进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
但此时此刻,跟这样的陆末隐面对面,对迟幼来说太过刺激了。
视线一不小心就会瞟到不该去的地方,迟幼两颊发烫飘红,像微微熟的桃子。
陆末隐盯着他脸颊,也很想用手指戳一下。他还记得手感,软软糯糯的,好像在戳糯米团子。
迟幼最后还是妥协了,决定再给陆末隐缠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