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回去的路上初雪还在说。
秦松闻言格外认真地纠正她这种错误的认知:“并不是城里来的就优秀,他们的表演也算不得多好。”
初雪还是懵懵懂懂:“唱歌跳舞还不够好吗?他们朗诵诗歌的时候还特别陶醉,看起来就很厉害。”
秦松思考片刻,这事儿着实不好跟初雪解释,只能道:“以后有机会带你见识真正优秀的表演。”
初雪“哦”了一声,“可他们看起来很有见识。”
伴着夜色,秦松在手电筒溢散的橘黄暖光中,声音轻缓地说到底什么是有见识。
所谓的有见识,不过是看到了别人暂时还没看到的事,了解了别人暂时还不能了解的物,“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这种见识上的差距是随处可见的。譬如三年前我刚来的时候既不认识小麦也不认识稻谷,而你们却从小就认识。对那时的我来说,有见识的就是你们。”
初雪在青年温和磁性的嗓音里仿佛懂了一些她从未思考过的东西。
“所以其实‘没见识’并不应该是一个贬低别人的词语对吗?”
秦松笑了一声:“可以这么理解。”
初雪清清浅浅地叹了口气,忽然挽住秦松的手臂,将脑袋歪靠在他臂膀上,声音软软好似感慨:“三哥,你人真好,我发现啊,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最后一句仿佛呢喃,轻不可闻。
秦松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紧数秒后,又重新放松。他把手里的手电筒往前面晃了晃,“今晚好黑,是要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