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的时候,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
跟江九阳一起睡的时候,连睡眠质量都变好了。
旁边一团暖洋洋的热源靠着他,脑袋埋在他颈窝,有力的手臂和长腿将余晞景整个人困在怀里,好像变成了一个人形抱枕。
软绵绵的抱枕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硌到了。
余晞景深呼吸,没能平静心情,反而连自己也被对方的体温传染,跟着不对劲起来。
他挣了两下,没能挣开,侧头盯着江九阳紧闭的眼睛:“江九阳,起床。”
江九阳没反应。
“我知道你醒了。”余晞景嗓音冷酷,伸手作势要没收工具,“睁眼,不然我现在就把这没用的玩意扯下来。”
“靠,要不要这么狠?你舍得吗?”江九阳睁眼,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显然早就醒了。
“你可以试试。”余晞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威胁似的攥紧了手。
掌心贴着滚烫的温度,余晞景几次想松手,却不甘心对江九阳示弱,只好这么僵持着。
江九阳暗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腕,将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拉开。
“你怎么知道它没用呢?说不定现在就能用。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可以是个动词。”江九阳笑得像放学后在路边堵人的混混,猛地站起来,一把扛起余晞景,大步走进卫生间,“有问题了咱们就解决,不要憋着自己消化,对身体不好。”
花洒被打开,温水淋了两人一身。夏天的睡衣布料很薄,被水打湿后勾勒出年轻身体那劲瘦流畅的线条。
余晞景满脸都是水,眼睛还没睁开,就被江九阳按在墙上亲,几乎要喘不上气。
这货真的属狗吧……不,他自己就是狗。
两人在浴室里闹腾到赵南来敲门喊人,才收拾收拾准备下楼。
余晞景眼尾泛红,透着一股子快活后的餍足。他扯了扯发尾,感觉湿透的头发贴在脖子上很难受,江九阳适时递来一根皮筋,虽然湿透了,但也比没有要好。
“你怎么带这个了?”余晞景接过皮筋,将略长的发尾扎了起来。
“你说不想剪头,我就买了。”江九阳手欠地拽了下他短短的小辫子,“还挺好玩。”
余晞景甩头挣开他的爪子。
在门外等了好几分钟的赵南可算等到他们二人出来了,话没出口,又被两人的尊荣噎了回去。他盯着两位祖宗湿漉漉的、明显刚洗过的头发看了几秒,莫得感情地开口:“去把头发吹干,不差这五分钟。”
“好的。”江九阳拉着余晞景的手就要回浴室。
“等等——”赵南搭上他的肩膀,笑得如沐春风,“听到了吗?五分钟。”
江九阳:“……好的,听到了。”
“你不会有那么快对吧?”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赵南抱着胳膊杵在门口,打定主意要等他们两个按时出来。他不经意间回了下头,发现一个明晃晃的牙印烙在余晞景后颈上。
江九阳虽然没舍得咬太重,但少年的皮肤又白又嫩,很容易留下痕迹,这么大一个印子,估计得一两天才能消。
不像江九阳那皮糙肉厚的货,多明显的印子也是一天就没。
妈的。
赵南疲惫地叹了口气,忽然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