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忘州浑身不明显地阵阵燥热,终于承认。

他其实是喜欢的。

喜欢司溟与他温存。

喜欢的要疯了。

好像读懂了沈忘州溺入深渊的神情,司溟温柔地用指腹包裹住食指关节的凸起,眼神引诱地望着沈忘州躲闪的目光。

司溟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意味深长地移开,骨节分明的手轻缓地垂落在半空,动作极慢极慢地,捻住了一道布料。

沈忘州瞳孔诚实地紧缩,无限通明的灵识被眼前人的动作压缩,他眸光里的场景只剩下司溟。

目光被吻住他手背的唇吸引,又被司溟的手指勾引过去,绷紧到不知道要看哪里。

指尖轻晃,沈忘州的眼神也随着轻晃,像过分贪杯醉了酒的少年,舔着被酒液染湿的嘴唇,诱而不自知地说他还可以再喝很多。

可沈忘州都这么期盼了,那碍事的外袍还牢牢穿在身上,司溟层叠的墨色仙服飘逸地衬托了他的身型,可此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沈忘州忍不住咬了咬牙,在司溟又一次挪动指尖时,着急地单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

“你怎的这样笨了!”

“有师兄照顾我,我笨一点也没关系,对么?”

“……当然对。”

司溟眼底盛满了浸着暧涩春意的笑,犬齿饥渴地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进食。

他俯下身,两手撑在沈忘州腿边,抬起一边膝盖抵住床沿,吻住了沈忘州的唇。

温柔强势的气息从空气中摇摇欲坠地流淌,幽深古老的海浪声像低沉的诵念声,从遥远的沧海海畔传来,韵律如指尖一般落在后颈,顺着骨骼的凸起慢慢渗透,激起一阵阵灼热的浪潮。

沈忘州急躁地抓着司溟的肩膀。

视线中冷白的脖颈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同时,勾着他去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

殊不知自己也变成了对方的食物,灵魂最深处颤动着交换了最珍贵的纪念,还茫然无知地告诉对方“我会很温柔的”。

森林里的猫儿自信十足地想要带走海里漂亮的人鱼,站在海边与鱼儿动情地交谈,收敛利爪妄图抓住对方时,却被玩弄似的拽入了海里。

猫儿浑身湿透惊慌地挣扎,觉得自己被最乖顺的鱼儿骗了,一时间又羞又气,急出了眼泪。

……

沈忘州狼狈地靠在墙上,手掌还抓着司溟的肩膀,眼底染着水润,羞赧地咬牙质问:“司溟!你明明说过”说过是他“要了他”的!

他不信刚刚险些把他……的人,是他柔柔弱弱的小师弟,虽然他因为怕伤了司溟没有全力反抗……

司溟眼神茫然无措地缓缓收回按在他身上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埋进了他怀里。

沈忘州惊得想推开他,但司溟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着,还沉浸在情欲中的嗓音沙哑性感,一声声喊他“师兄”,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沈忘州绝望地回忆。

是他一开始理解错了,司溟从没说过那东西是给自己用的。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做1,是他看起来太……不可能!

司溟紧紧抓着沈忘州的手,按在心口,仿佛他的厌恶是最尖利的刺,刺得他鲜血淋漓。

害怕地颤声道:“师兄,软油在床边……我可以的,你如何对我,我都是喜欢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忘州犹豫半晌,还是抱住了他,耳根通红地小声训斥:“你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