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锻炼?”林景禾回头看郝立冬,又是一乐,“还别说,这动作挺像在练瑜伽。”
郝立冬欲哭无泪,附和着说:“林姐你真厉害,我就是在练这个。”
“多吃点饭比什么都强,给我坐好。”
“……”
酒店离机场的车程大概一小时,连政已经做好听一小时废话的准备,权当提神醒脑。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身边的小话痨仍乖乖坐着不声不响,他转过头,发现了不对劲。郝立冬倚着靠背,脸色如常,左手却握成拳一直按着座椅,看得出在用劲,用劲支撑自己身体。
“靠边停车。”他开口。
林景禾随即询问:“连总,怎么了?”
老实坐着的郝立冬没往自己身上想,暗自跟屁股较着劲,恨它早不疼晚不疼,非挑这个时候耽误人。
他想躺下来缓缓,可车厢空间再宽敞,也不能躺大哥腿上去啊。
“景禾,你待会儿下去叫辆车。”
郝立冬这会才有反应,忙问连政:“大哥,叫什么车啊?”
“我再问一遍,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连政沉下声,“同意你去机场,不是让你给我添乱的。”
一听他语气,郝立冬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哪敢再糊弄,头垂得老低,一五一十全招了。
“屁股……屁股有点疼,昨天路走多了,晚上回家就有点疼,本来睡了一晚已经不怎么难受了,刚才上车一激动,又疼了,也不是特疼,真的,我怕你不让我送,就没说……”
汽车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老板没发话,林景禾便坐着没动。
跟随连政多年,不是没见过他身边的人,她早看出来了,自家老板对这个小弟弟很不一般,就是凶也凶不到哪里去,出租车应该不用叫了。
“对不起,我没想给你添乱……”时分一分一秒地走着,郝立冬不想下车,可也明白赖着不走只会讨人嫌。
他强扯笑容,伸手去拉车门把手,边说:“大哥,那我就不送你了啊,车我自己叫,我早上就是打车来的。”说完看向副驾,“林姐,这段时间也给你添了好多麻烦,谢谢你的照顾,等我明年上北城,请你吃饭。”
“好呀。”林景禾笑眯眯地活跃气氛,“跟你姐客气什么,那我就等着你这顿饭了。”
“嗯!”郝立冬视线又移回连政身上,想再说点什么,与他目光相对,慌得眼神一闪,挪开了。
“回来,怎么舒服怎么坐吧。”连政往边上去了点,给郝立冬腾出空间,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郝立冬又惊又喜,大哥居然空出那么多地方给他,他就知道,大哥凶在嘴上,其实对他最好。
他小声说了句“谢谢”,上半身微微倾斜,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手伸到屁股后面,学着连政在医院里给他按摩的手法,自己按了起来。
“立冬,”林景禾掏出兜里最后两颗话梅糖,哄孩子似的递给郝立冬,“乖乖把糖吃了,屁股就不疼了。”
“谢谢林姐,也没多疼。”郝立冬直起腰,伸长手臂接过糖,见林景禾悄悄冲他使眼色,会意后,立刻拿着糖去哄连政,“大哥,你也吃,我们一人一个。”
“……”林景禾心说,傻孩子,两颗糖都是给你的,叫你大哥给你拆包装,不是让你给他吃,他会吃才怪。
“我不吃糖。”
“哦。”郝立冬看着左手心里的话梅糖,大哥是不是嫌弃他这手按过屁股啊?
他揣了一颗回兜里,另一颗送到嘴边准备用牙撕开包装时,脑子突然开窍一般,又把糖送到连政跟前,绝不放过任何交流的机会。
“大哥,你帮我拆开行不?我一只手弄不了。”
连政没瞎,郝立冬刚才在干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不用牙,靠右手的抓握力,两手也能撕开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