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兄弟挂了电话,任砚打趣道:“什么应酬这么忙啊?挂了干什么,我可以回避。”
连政看了他一眼,“不用。”
“亏你坐得住,人都跑了,一点不着急。”
“年底事儿多,之前拿了几块地,过阵子还得去趟港城和海城,没工夫。”
小家雀从手心里偷偷飞走,连政气归气,确实不着急,就那么大点地方,能飞到哪儿去?现在给点自由也不是不行,等空了再逮回来。
“不是我说你,要工作不要兄弟就算了,相中的对象都不要了?还没工夫,等你有工夫,早跟人跑了!”任砚作为过来人,好心劝兄弟事业爱情务必两手抓,别像他一样,婚都求了,就因为忙事业,准老婆跟初恋在同学聚会上旧情复燃,跑了。
“失恋的滋味痛苦着呢,我他妈到现在还膈应,知道我为什么回国么?疗情伤来了。”
“我看你挺快活,还有心情骚扰我助理。”
“……”
叙旧结束,连政送任砚回了酒店,人还未离开,接到经理电话,郝立冬住的套房里有个文件袋没带走,上面留了张字条,请工作人员转交给他。
他从经理口中得知郝金芳这两天胃口不好以及昨天的突发情况,推断病情恶化,恐怕不是尿床那么简单,郝立冬却什么都没说。
不久前那通电话,他还打断了郝立冬。
连政回到车上,拨通郝立冬电话,一秒没多等,对面立刻接了,他听见一声带着委屈的“哥”。
第68章 68.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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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来哥哥电话,郝立冬立刻关掉电视,却抿着嘴巴不吭气了,他猜不到连政想听什么,怕自己嘴笨说错话又把关系闹僵。
“瞒着我回南城,是因为什么。”
电话里的语气平淡,听着仍有距离感,他开口解释:“我妈身体突然有点不好,她在北城吃不好睡不好,就提前回来了。”
“知道她身体不好还瞎折腾,我拴着你了?”
“……”
沉默的间隙,连政单手拿起副驾上的文件袋,工作人员一并交给他的字条顺势滑落,字迹与遗嘱上的一致。
留下照片应该是郝金芳的意思,这个女人对自己亲儿子没有感情,倒省了卓舒兰的心。他打开文件袋扫了一眼,照片中夹着一张纸。
“没有瞎折腾,我给我妈和吴阿姨买的都是一等座,高铁,去车站也是打车去的。”
“师傅人挺好的,还帮忙装行李装轮椅。”
“一路上特别顺利,我,我不想老依赖你,什么都指着你给我安排,感觉自己特没出息,我都成年了,有手有脚,所以才没跟你说……”
连政听郝立冬断断续续地给自己长骨气,看着纸上内容,短短三行字,可怜又可悲,郝金芳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病痛折磨得她几度想轻生,没准哪天就想不开瞒着养子去了,恳请他看在郝立冬的份上,走一趟南城。
收遗嘱那天晚上没有正面给出答复,他将纸放下,这种节骨眼上,即便真有工夫,郝立冬面对丧母之痛一时半会难走出来。
“哥,你在听吗?”
“嗯,”他问,“胳膊还疼么?”
“不疼了!”整日的沮丧顷刻间被治愈,距离感悄然拉近,郝立冬无声笑着,本能地说起软话讨好哥哥,“昨天你给我按过以后就不疼了,特神奇。”
郝立冬一拍马屁,连政没有再说下去,说哭了还得哄,现在别说哄,能忍着不训一顿就不错了,这小子冲动起来做事没脑子,这回路上顺利,下回保不齐出乱子。
“在干什么?”他又问。
“刚才在看电视,已经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