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过要去你那吗?”
“去你那也行,如果你不觉得对你室友不太尊重的话。”闻溯通过后视镜向江逾白投去目光,语带笑意,意味深长。
“……”江逾白表情一下不自然起来。
闻溯花了几分钟才找到车位,下车后想去拉江逾白手腕,被一巴掌拍开,只好走在前面带路。
江逾白一开始没多想,只以为闻溯就住在市中心,但上楼了才发现闻溯带他来的是酒店。
而且还不是走前台现场订房间,是早就开好的!
这狗东西果然有预谋!
江逾白转身就要溜,但闻溯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闪电出手把他拉住,然后掏出房卡,在面前那扇门上一刷:“到了。”
漆黑的房间在插上房卡后迎来华亮光芒,这是间景观房,窗帘是拉开的,透过落地窗能看见外滩夜景;只有一张大床,床品被酒店打理得整洁;而床前立着一只行李箱。
电光火石间,江逾白明白过来什么,看向闻溯:“你工作的地方不在上海。”
也不是来上海出差的。出差没有这样闲,能把整个下午和晚上都耗在他身上。
“在北京。”闻溯迎上江逾白的目光,“你没有回临江的打算,我只能来上海。”
江逾白的心情又变得复杂,有东西堵在心口,让他闷闷的,但紧接着意识到别的问题:“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的打算?”
“你还精准地找到了我今晚吃饭的餐厅。”江逾白朝闻溯走了一步,思绪一转抓出破绽,“是锦鲤那个家伙给你通风报信,对不对?”
一切豁然开朗了。
他和高中的好朋友依然在联系,什么时候回国、回国后有何打算都会告诉他们,这几天聊得最多的尤其是段锦绫,傍晚时候她说不知道吃什么,问江逾白他的晚饭是啥,好做个参考。
江逾白如实作答,然后那家伙直呼你回国了竟然还吃西餐,是哪家店得您如此高看。江逾白顺手给了店名。想必那家伙转头就截图给了闻溯。
一旦理清一个节点,其他的便如抽丝剥茧。
他又想起从前。
也是高中。
应该是高二下学期开始吧,段锦绫隔三差五就会给他带吃的喝的,帮他挑合适的习题资料课外读物,还不收他钱。
还有高三那年,他在学校摔伤了腿,班主任正打算叫体育老师来帮忙,俩人一起送他去附近医院,但救护车转眼就乌拉乌拉到了,担架一抬,接走了江逾白。
后来一问,是秦越打的。
现在想想,以当时的情况,以秦越的性格,他能想出的主意应该是自告奋勇过来背他才对,不太可能打120。
所以和闻溯有联系的人还不止段锦绫一个。
可想通了这些,江逾白心里更堵。
“那个寒假过后,我联系上了段锦绫和秦越。”闻溯走到江逾白身前,轻叹,“我一直知道你的情况。”
“我知道你没有继续学琴,知道你去了多伦多,知道你在多大哪个校区,知道你读了什么专业,知道你常去的自习的地方。”他的话到这里顿了顿,“但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我去过多伦多很多次,去你喜欢的咖啡馆去你喜欢的餐厅,去你的学校去你住的街道,秋冬去,春夏也去,但一次都没遇见你。”
“我好想你,松鼠。”
江逾白不可抑制地红了眼睛。
闻溯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眼角:“我也依然喜欢你,和从前一样。
“不,比从前还要喜欢。或许你不信,但给我个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