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哥。”罗杰突然叫住了他。
李景恪停下来,偏头用眼神示意什么事,罗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纸片递过来,笑着说:“忘了,还有个东西。”
是一张照片。
李景恪垂眼看了两秒,接过来拿到手上,所有白茫茫的反光终于消失——照片上李景恪额头上的伤还没好,旁边站着两年前十五还是十六岁了的池灿。池灿正因为一顶棒球帽被教训得瑟缩,但脸上咧着灿烂的笑容。
拍照和留下照片对李景恪而言是稀奇的事,丁雷那些录像带更像来自地狱。
而眼前这张定格的瞬间似乎被阳光穿透而过了,在时间的某一切片里停留下来。
“之前手机屏坏了,被我搁在抽屉里,后来翻才翻出来,正好看见,就洗了张照片给你,不然留不住了。”罗杰盯着李景恪的脸色说道,仿佛是试探。他们猜了也有两年,都想试探李景恪对池灿到底什么意思,有没有企图。
“不过你对池灿的耐心,还真让我惊讶,”罗杰笑说,“因为听话?我看他挺怕你的。”
李景恪收了照片,说道:“毕竟是能换钱回来的弟弟,池正茂就这一个儿子,哪能随便霍霍了。”
“想来也是,”罗杰只好顺着说了,“池灿看着也不是咱们这的人,万一哪天他亲爹从北京回来把他接走,估计还能发一笔。”
李景恪微笑着盯他一眼,没接话。
从烧烤店离开时接近傍晚,李景恪径直去了初级中学给许如桔送书,然后把摩托车锁在古城能通车的巷子里。
下课铃声响彻校园,混着外面街上游人摩肩接踵的声音格外热闹,学生们从校门一拨拨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