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塞三个不管在府上还是外头,都给足了墨眉这个长兄面子,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都是让墨眉拿主意。墨眉也很尊重弟弟们,兄弟之间有商有量,劲儿都往一处使。

喇布呢?他就是简亲王府的一根搅屎棍子,好事儿坏事儿都得给搅合搅合,若有一天不惹事,他浑身不自在。

也难怪都是庶出,皇上会封墨眉做贝子,只肯给喇布一个奉国将军。自己品德不好,不从自身找原因,总是把过错推给旁人。

郑亲王清楚,不是一个娘生的,孩子们难免会有摩擦,这种事情只要不闹大、闹到他跟前,他一般都是装糊涂。喇布这回当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墨眉难看,他看不起的不只是墨眉,还有丢了他郑亲王一脉的脸面。

郑亲王要脸,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教训完喇布,他又看向温良,“我是没资格教训公主,我们郑亲王府一脉庙小,容不下温良公主这尊大佛,日后还请公主少跟我们郑亲王府的人接触为好。”说完他径直走到耿聚忠面前,就在耿聚忠以为他要教训自己的时候,郑亲王对着施了一礼,“德塞不懂事,给和硕额驸添麻烦了,郑亲王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济度上下打量耿聚忠几眼,不高兴道:“阿玛,不是我偏袒自己儿子,是,我承认是德塞主动找的和硕额驸切磋,但最终也是额驸自己亲口答应的啊,德塞可没逼迫他。阿玛,你再看看,和硕额驸浑身上下哪里有伤,反观德塞您瞧瞧那张脸。”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德塞这样,咱们也没去找和硕额驸的麻烦。怎么就要给和硕额驸赔罪了呢。”

他小声嘀咕,“切磋嘛,受伤在所难免,咱家都不计较,和硕额驸这儿未免太小气了些。”

耿聚忠面皮抽搐,他还没说什么呢,父子俩一人一句就给他定了型,平白落了个小气的名声,他冤不冤?

两人一口一个‘和硕额驸’,喊的耿聚忠说不出的不自在,这几个字从他们俩口中说出来,总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温良还想说什么,耿聚忠拉住了她,他拱手道:“两位王爷严重了,简亲王也说了切磋有伤在所难免,我看这件事到这就算了吧,也不用府上特意去赔罪。”

他刚刚已经悄悄检查过了,他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知道自己注定要吃这个哑巴亏。如果他今儿接受了两王府的道歉,想也知道这些大臣背地里怎么看他。

耿聚忠受了伤,接下来好几日他都在马上上休息,耿家只来了他们两个,温良一直照顾他。没了温良经常往她们身边跑,乌晶晶瞬间觉得清净很多。不过她还是趁着休息的时候数落了德塞一顿。

马车一路行驶到盛京行宫,玄烨打算让乌晶晶在行宫出嫁,简亲王不愿意了,他死抱着乌晶晶的嫁妆不松手。

郑亲王在盛京有宅子,他们自然是希望乌晶晶能从自家出嫁的。乌晶晶做了皇帝的养女,郑亲王府的族谱上可没有把她的名字划去,她也是郑亲王一脉的人。

因为这个问题,两人毫不顾形象,吵得不可开交。

玄烨:“不要说了,朕是皇帝,天地君亲师,君为大。姐姐身为固伦长公主理应在行宫出嫁。”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姐姐出嫁,若不能亲眼看着姐姐出嫁,他做什么不远万里来到盛京来蒙古?

简亲王气得双手掐腰,“皇上,您这话就不对了,您只是长公主的弟弟,这场面得有双方的长辈在场,如今先皇不在,自然应当是我们这对亲父母上场。”

如果先皇还在,济度知道自己肯定争不过。皇上?济度还真不怕。

玄烨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济度会拿这个说事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

裕亲王福全道:“王伯此言差矣,汗阿玛虽然不在了,皇祖母跟汗额娘还在,我想在没有谁能比这两位的身份贵重了吧?再则,能从行宫出嫁,证明姐姐受宠,蒙古日后才不敢欺负姐姐。您说是不是?”

济度瞪了一眼这个笑眯眯的堂侄子,什么话都让他说了,自己说什么。

强硬的行不通,济度干脆来了个软的。

他不顾形象,直接往行宫的地上一趟,干嚎道:“我命怎么那么苦啊,要不容易得了个女儿,没养几天就被人夺了去,如今女儿长大,我只想好好送女儿出嫁,弥补之前的亏欠,没想到就这一点要求还有人阻拦着。乖女儿啊,是阿玛没本事,谁让阿玛只是个王爷呢。”

玄烨满头黑线,“王伯,您这不至于吧。”

郑亲王还在屋里呢,您这样耍赖真的好意思,您也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