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冷哼了一声就不再搭理贾珍。
贾琏接着贾赦的话说:“大哥哥,这事儿没办法通融,更没办法两家罢手。老太太受的这口气必须要出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家还有什么脸面和京中各家来往。”
贾瑭在一边也说:“这些亲朋故旧都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事儿又不是发生在他们家,又不是他们家的老太太如今瘫在床上。一个个的道貌岸然劝咱们息事宁人,要是发生在他们家,你看他们是什么嘴脸!”
贾琏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要想公道打个颠倒,让他们站在咱们家的事上好好想想,就知道咱们有些事儿是不得已而为之,就麻烦哥哥回去跟他们解释一下,不是咱们咄咄逼人,实在是他们北静王府欺人太甚。”
贾珍只能再次叹口气,放弃给北静王府和荣国府说合的意思,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别的事情倒也罢了,我作为族长有件事却不能不谈。老太太如今已经躺在那儿了,二老爷来看望老太太,自然应该让二老爷进门。不论怎么说二老爷也是老太太的儿子,你们不能拦着不让进。”
贾琏说:“这就冤枉我们了。是老太太不想见他,也不让他进门。老太太的话说得特别清楚,问问他宝玉这事儿该怎么办?二老爷的回答不令老太太满意,我们只能听老太太的。
到如今一提起宝玉,老太太现在还是泪水涟涟,二太太就能进门,为什么他不能进门?说到底还是因为老太太生他的气,叫我说他过几天再来吧,免得在老太太面前三两句话说不好,再为老太太叫一回太医就严重了。”
贾珍想了想就说:“如今不算晚,我去给老太太请安。叔叔和各位兄弟也在这里坐着,也请好好的商量一下,如今老太太就这个样子了,老太太疼二老爷也疼了那么久了,岂是一两件事儿能磨灭母子之情的,不如让他过来,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磕一个头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之后站起来往后院去了。贾赦冷笑了一声:“你们坐着吧,我去后面睡了。”
贾瑭也放下筷子,跟贾琏说:“我也回去了,如今两个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的,我要回去敷一下。”
贾琏看见贾赦往里面去,看见贾瑭往外边去。只能叹口气,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贾赦一直是甩手掌柜,这一点贾琏是知道的,贾瑭也一直不想管家里面的事儿,贾琏也是知道的,如今这两个人都走了,留下自己要应付这么多人,想想都让人觉得头大。
贾瑭打着哈欠回家,就感觉自己在洗澡的时候十分受罪,因为不仅脸上有伤,身上也被人家捣了好多拳,最后裹着斗篷回了屋子里,连烤火的力气都没了,直接倒在床上。
桂哥儿抱着弟弟放到床上,长生翻身,匍匐着要钻见贾瑭的怀里。
贾瑭翻身搂着儿子,把小家伙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就问桂哥儿:“你妈妈还没有回来?”
“没有,听说在园子里呢。”
贾瑭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一会,早上起得太早,白天又太累,这会儿怎么都忍不住瞌睡。”
说话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拍了拍怀里的小儿子,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长生在他的怀里乱动,但是贾瑭睡得特别沉,桂哥儿把弟弟抱走的时候贾瑭都没有醒来。
过了一会儿云芳才回来,沐浴之后就抱着小儿子,检查他的尿布和衣服,又问桂哥儿今日哥俩吃了什么。
桂哥儿回答了几句关于长生吃了几次奶,又吃了一些小米粥的事儿。把弟弟中午睡了一会儿,睡的时间比较久的小事儿也说了。
桂哥儿就嘱咐云芳今天晚点睡,因为他弟弟中午睡的时间长,大概是要到半夜才能睡着。
让乳母抱出去嘘嘘嗯嗯擦屁屁之后,云芳就把儿子放在了被窝里,母子两个一起准备培养睡眠。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贾瑭才被身边的动静给弄醒,睁眼就看到云芳正跟长生不知道说什么,母子两个鸡同鸭讲,但是笑的很大声。
“什么时候了?”
“早着呢,大概是戌时。”
“这时候不早了,外面挺安静的。” 贾瑭已经睡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困,就问云芳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云芳一边搂着儿子一边儿跟他说:“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大嫂子拉着我和二嫂子说了半天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劝劝你们这事儿差不多就得了吧,别往下面儿再撕扯了。
跟王府那边闹得越大,原因就越捂不住,肯定会让人家知道环儿和宝玉闹起来的事情,然后因为这件小事儿把老祖母气的给的瘫痪在床,这都是大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