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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才不会让咱们一家几口搬出荣国府呢。太太的意思是说以前老爷和她住的那两院子让咱们搬进去。”

云芳才不乐意呢,到时候贾瑭住一个院子,自己住一个院子,好端端的这是要分居的架势!

贾瑭就觉得邢夫人是不是闹点儿幺蛾子让人不痛快,这还毕竟是亲娘,就跟云芳说:“往后她再说这话你就不用管,回头有空了我去陪着她说说话,顺便再给她找个活干。太太只要不干活儿,肯定有其他心思琢磨别的。”

一说起这个云芳想起一件事儿,赶快拉着贾瑭的手说:“今儿太太倒是跟我说了一件事儿,后来老太太也提了一句,都说园子里住着的邢妹妹年纪也不小了,让咱们两个找妥当的人家。”

旁边的桂哥儿听了之后眼睛瞬间亮了,就跑到云芳和贾瑭中间给两个人出主意:“我以前听人家说有榜下捉婿的习俗,不如等回头等出来榜,咱们去抓个姑父回来。”

贾瑭额头上的太阳穴跳了两下,问他:“你听谁说的?”

“听先生说的,他说以前有榜下捉婿的习俗,难道不是吗?”

是有这个习俗,然而那是宋朝富商为了抬高社会地位,迫切的需要和读书人联姻,可是富商太多资源太少所以才饥不择食的用了榜下抢人的手段,对于那些中举的人来说,中举之日差不多也是洞房之日。

在云芳和贾瑭看来,这事儿当古人故事听听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简直是毁三观。

桂哥儿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给他灌输三观的时候,对于云芳和贾瑭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困难的时期,孩子们的三观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蘑菇的这件事上,让云芳和贾瑭体会到了思想和社会的巨大差距。

所以这么困难的事云芳一般不插手,直接交给了贾瑭。贾瑭也知道这是个困难重重的任务,必须小心谨慎地对待。就站起来,牵着桂哥儿的手打算带他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父子两个在聊聊天。

贾瑭尽量以和缓的父子关系来对孩子进行教育,避免使用荣国府传统的教育方式:当老子的对儿子优化说,开头必须要骂一句“孽畜”。如果一旦不顺心,立即大棒抡下来,美其名曰棍棒之下出孝子。

在父子两个出去的时候,贾瑭就跟云芳说:“明天你跟太太和老太太说一句,就说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还需要再看看,片刻之间不能做出决定,再等等吧。快了今年秋季,慢了今年冬季必有结果。”

说完之后就带着儿子出去了,留下云芳抱着长生在屋子里面教他说话。

次日云芳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大家一块儿吃吃喝喝笑笑,一天也就这样过去。

这个时候仙草进来,跟云芳说:“奶奶,楼嫂子来了,问您前面的府邸要推哪一处的院子,在东院等您呢。”

云芳就知道外边的生意八成是有了点变化,所以就站起来跟老太太说:“您先坐着,我回去听听他们怎么说,待会儿再来陪您聊天儿。”

老太太摇了摇头:“天太热,你留在你那儿吃点儿饭,睡个午觉,回头等下午凉快了再来咱们娘们儿们再说话,不必顶着太阳跑来跑去。”

云芳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仙草离开。路上跟着不少婆子媳妇,也没法说话,回到了东院云芳就问:“这是怎么了?”

“咱们最近一段日子不是盯着布匹生意吗?薛家要完蛋这事儿几乎是各方共识,但是现在人家又绝处逢生了,他们的亲家夏太太要往里面注资。”

云芳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从夏草的手里接了一杯茶,跟她们说:“我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把我给叫回来,原来是这事儿。当初咱们有过这样的预测,夏家手里面有钱,这钱也不能白白的放着。于情于理,夏太太都会想着把钱塞到薛家的铺子里。”

“夏家是有钱,但是也不傻,提出要看账本,薛家的那一堆烂帐根本瞒不过夏太太的眼睛。但是薛家弄来了一堆账本,夏太太肯定查不出端倪。”

云芳听了之后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会儿问仙草:“咱们如今在眼观大局,观察着整个布匹行业的生意。这一点儿事儿不叫事儿,薛家的铺子无论能不能留存下来能不能绝处逢生或是东山再起,于咱们而言并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

正常的商业来往不会让你把我叫回来,想来那账本儿应该是属于剩下这三家皇商中的一家吧。

四家做布匹生意的皇商,眼看一头病虎要倒下去了,当初整个行业里约定俗成,说是其他三家不能出手,让剩下的人自己较量,胜者当选。这三家也是答应了的,现在有一家出尔反尔,或者是明着答应暗着想要两块招牌,做两份生意,賺双份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