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会结束,各国使臣大都回去了, 只有弥陆的王子留了下来, 看样子是要在这边过年。
冬狩结束后还有一个万寿节,凌冽想办得大些, 便自己盯着了。
燕知雨身子乏, 不想出门,便把事都甩给他,还因为这事被郁修贤说了一顿。
就算摄政王是凌冽, 那别人也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外头现在都说太后是被摄政王夺了权, 朝中官员许多也都倒向了他那边。
“无妨, 无论哪边, 都是站在阿雪这边的。”燕知雨将冲泡好的茶水递到郁修贤面前,轻声道, “外公尝尝, 这是乌勒送来的新茶, 挺香的。”
郁修贤看他一副安心自在的模样, 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自己作为太傅, 作为臣子,应该劝诫燕知雨, 但作为他的长辈,又实在不忍心。
燕知雨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最初不大乐意他嫁给太子,便是因为皇家争端太多,燕知雨不擅谋事,怕是不好过。
但太子用事实向他们证实了实力,证实了他能护住燕知雨这一事实,他们才点的头。
陛下走后,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自然是心疼的燕知雨的,但那时他别无选择,他们只能帮忙,现在有人帮他撑着了,他们又何尝不想他像以前那样,做个无忧无虑的人。
犹豫了又犹豫,他只能把目光放到尚且年幼的陛下身上,见他拿着笔坐在书案认认真真地写字,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杯中茶水饮尽后站起身,背着手走了过去。
等立到书案旁,他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褪去,看着小陛下在纸上画的小狗,有些不开心地咳了两声。
小云烁抬起头看他,一双干净又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点担忧:“曾外公是病了吗?”
被他这么一关心,郁修贤面上那点威严都要挂不住了,语气跟眸色瞬间软和下来,带了点不易察的哄孩子的语气:“阿雪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