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深交最忌猜忌,一天不明白他的事,谢霄大概都不会信他。

目光落到莹白的酒杯里,明琮久犹豫起来。

说?还是不说?

谢霄将杯中的酒喝了,拿过酒壶重新倒了一杯,递到明琮久面前,语气是少有的温柔:“酒壮怂人胆。”

他不介意明琮久在背后搞小动作,就算明琮久真的去查他也无所谓。

只要他愿意开口,就算只是一点……

明琮久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白日里被握着的感觉好像又涌了上来。

谢霄的手很大,手上有粗糙的茧,但很温暖,握着他的时候特别有安全感。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真的很难说明白。”明琮久很轻地开口,“我跟你说了,你肯定要说我编故事骗你。”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谢霄在他耳边哄着,给了他一点勇气。

另一点勇气,是酒给的。

明琮久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捏在手心里认真地解释起来:“我不是原来的明琮久,我是从很远很远的未来来的。”比起穿书,明琮久选择了一个听上去依旧很魔幻但比较稳妥的说法,“我知道的都是史书的记载,你跟江乘秋的关系,就是野史。”

属于太子跟余锐的故事才是正史,而谢霄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史书上一个反面教材,千百年后众人提起他,就知道他是贪官恶吏,然后在电视剧里将写他多坏,又或者挖一些和他有关的野史,写一个特别的、少年人在权势中浮沉最终迷失的故事。

谢霄笑了笑:“那未来的史书是怎么说我的?”

“说你可坏了,性情暴戾,以杀人为乐,妄挟天子而令诸侯。”明琮久转过头看他,潋滟动人的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但书上从来没说过,大恶人长得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