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璇鼻间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轻哼,“即是如此……”
“即是如此,还请姑娘解释一下为何同一首诗的上下两句,意境相差如此之大。”
林十安方才后面说的那两句,将绝代佳人与倾国牡丹相结合,这样才对应了下一句诗里动人姿色似春风又消解春恨的构思。
至于先前那首春日更是如此,无边光景对应万紫千红,运笔意境堪称绝妙。
曲秋璇微抬着下巴,开口道:“小女不过是后院女眷,今日作诗也是灵光一现,无意与他人攀比争锋,公子若要这般锱铢必较,那小女只能自认才疏学浅。”
她自以为这套示弱的说辞完美无缺,可在场男子大多都精通诗文,自然能听出这背后的心虚之意。
曲秋璇既然能作出《玉楼春》这样的斐然成章诗词,又怎会是才疏学浅之人?
名节一事对于男女都很重要,若真在众目昭彰之下被人诬陷偷诗,无论是谁都会据理力争,又怎会这般轻拿轻放,草草了事。
林十安见在场大多数举子与官眷的目光都复杂了起来,便不打算继续多言。
他走到沈衍身前,开口道:“我们走吧。”
“好。”
宗文成见状,赶紧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微微躬身。
皇上与君后虽未迁怒于他,但宗文成却还是感到羞愧难当。
待两人的身影走远后,他看向曲秋璇怒哼一声,“卖虚弄假,欺世盗名,简直辱没了老夫这墨竹堂。”